第20章 救人(1 / 2)

天凝山,南山觀。

一個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的老嫗撐著一根木棍慢慢地走到了南山觀,到了門口也不進去,尋了個空地靠著一棵榆樹坐了下來。

豆子剛洗好了草根,要拿到前面曬,看到那個老嫗,驚得手上的簸箕都掉了,本能地就想跑。

“怎麼了?”懷夕被聲音驚動了,翻了個身繼續睡。

“姑,姑娘,呂婆子來了。”豆子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現在廟觀裡只有自己和懷夕姑娘兩人,他們可打不過呂婆子。

東樵子去滷貨鋪子說書賺錢去了,八狗也下山找活計了。

呂婆子可是鄭縣出名的惡婦,罵男人罵女人,連路過的狗都要挨她的罵,更不要說他們這些乞兒了,看見她就躲,她不僅罵人,而且打人,不要命的打法,沒有人願意親近她。

“哈!”懷夕坐起身:“呂婆子追上門來罵我了?”

豆子同情地看向懷夕,呂婆子的丈夫、公爹都死在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中,所以,呂婆子就記恨上了夏懷夕,每次只要夏懷夕出現,她罵得最兇,不僅罵還動手。

“姑娘,怎麼辦啊,東樵子和八狗哥都不在,我們打不贏她。”豆子嚇得往懷夕身邊移了移,這個呂婆子太兇了。

“那我們就別出去。”懷夕想了想又躺下了,抱著柔軟的被子,沒錯,她現在有被子了:“我餓了,你給我做點吃的。”

“好。”豆子也不敢出去,忙去生火做吃的,眼神卻不斷地透過破敗的窗牖看向外面,直到做完了飯,呂婆子依舊一動不動地靠在樹幹上,似乎閉著眼睛在睡覺。

豆子把飯端給懷夕時,又往外看了一眼:“呂婆子睡著了。”

“哦?”懷夕風捲殘雲地吃完了一碗飯,舔了舔嘴啊,起身靠在門邊偷偷地往外面看。

豆子也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後面,他年紀小,眼神也好,突然瞟到了呂婆子的手,大驚:“老鼠藥!呂婆子吃了老鼠藥。”

“啊?”懷夕一凜,抬步朝那榆樹走去。

果然,見呂婆子手上捏著一張綠色的紙,紙上畫了一隻老鼠,此時,呂婆子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懷夕利落地扯起呂婆子,走到門口的破缸前,把她的腦袋摁進缸裡,來來回回幾次,接著一手扯起她,一手握拳打在她的肚子上,呂婆子瞬間還是嘔吐,先是水,然後是白沫,再就是血。

豆子在旁邊嚇得都哭了:“姑娘,她吐血了,吐血了。”

這時,餘良牽著山犬跑了過來,見到這一幕,大驚,呵斥道:“幹什麼,青天白日傷人?”

聽到聲音,懷夕冷冷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一鬆,轉身進了南山觀。

餘良簡直要氣死了,趕緊將山犬系在一旁的榆樹上,上前扶起呂婆子,聲音滿是怒氣:“還以為你是什麼醫者仁心的好人,沒想到竟然欺辱老者,就不怕天打雷劈。”

豆子已經嚇得淚流滿面了,見這巡山人誤會了姑娘,忙哭著解釋:“不是的,我們姑娘們沒有傷人,她在救人。”

“還說胡話,我親眼所見,難道有假,現在,你們全部滾出南山觀,我馬上就讓人來拆了這廟觀。”餘良怒氣攻心,見這老婦渾身溼透,口吐鮮血,顯然被傷得很重。

此時,懷夕端著一個破碗,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惡臭,待走近了,更是惡臭撲鼻。

餘良護住夫人,大驚:“你要幹什麼?”

“閉嘴!”懷夕一手端著碗,一手捏著呂婆子的下巴,抬手就要把那一碗東西喂下去。

餘良就要阻攔,懷夕突然雙眼如寒冰一樣看向他,他嚇得手一抖,身子變得僵硬,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懷夕已經把一碗惡臭的東西餵了下去。

只幾息的功夫,本來不省人事的呂婆子突然掙開餘良的手,如大蝦一樣弓著身子狂吐不止。

臭味熏天,豆子被燻得控制不住,也吐了起來,餘良的手臂上落了點黃水,臭得他胃中翻騰,也跟著吐了起來。

當東樵子和八狗回來時,看到門口嘔吐的三人,大驚,趕快跑進了南山觀,只見懷夕真抱著一個匣子在吃點心。

“姑娘!”這時,東樵子也被臭得眯起了眼睛:“怎麼回事啊,怎麼都吐起來了?”

懷夕吃了幾塊點心,又喝了一杯熱茶,這才放下了匣子:“藥太臭了。”

東樵子朝外面看去:“那巡山人怎麼也吐了。”

“自找的。”懷夕拍了拍手:“你們帶什麼好吃的回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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