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她只活到六歲。”提起妹妹,這才是季宴從根本上對她仇恨的來源,“不要說你是我們的母親,你不配。”
趙憐雲震驚的捂住嘴,眼淚簌簌落下:“怎麼會?!她,她是怎麼……”
“你不需要知道,當然你也未必是真的在乎。”季宴的鳳目猩紅,“你記住,這是你手上的血債!”
寧鳳衾看著他攥的死緊,微微顫抖的手,抬手握住他。
季宴僵了下,她什麼話都沒說,但溫熱的觸感讓他的理智回籠了些。
趙憐雲撲通跌坐在地:“怎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沒想的,我……”
顧戰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卻不再說話,說白了,雖然他不知情,但做父親的同樣虧欠孩子,如何處理,怎麼對待她,只有自己的兒子才有權決定。
“你費盡心機的來到這裡當保姆,還裝作是什麼我的粉絲,連衾衾都能看出來你對我殷勤的過分,你說你之前不知道我的身份?不是有意接近?”
“我是……”
“閉上嘴吧。”季宴冷聲道,“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狡辯,你想要的什麼相認贍養,我這裡都不會有。”
趙憐雲擦了擦眼淚:“我並不是為了這些,這麼多年我一個人也都過來了,你對我來說只是我的兒子這麼簡單,你落魄還是富貴都改變不了,我不需要你給我錢和任何一切,我只是…我只是想認回我的兒子有錯嗎?”
季宴推著寧鳳衾回書房:“認你?死都不可能,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見你。”
寧鳳衾回頭看了一眼,見顧戰把她拽起來:“滾,以後不要再接近他們,否則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
趙憐雲一把掙開他:“憑什麼?!憑什麼我就不能認?那是我兒子!是我生出來的!難道我就沒有一點生育之恩嗎?!你顧戰難道就盡到什麼責任了嗎?憑什麼你可以我就不行?”
“我是沒盡什麼責任,但我起碼沒有拋棄他們,沒有間接害死女兒,之後的日子,我會給他能給的一切。”顧戰冷聲說完,拎著她的胳膊與她一起出了門。
寧鳳衾擔憂的看了眼季宴,她從未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過如此脆弱的一面,那個本該是最愛他們的女人,卻是一手將妹妹推向死亡的魔鬼。
寧鳳衾手撐著輪椅站起來,她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雖然還不能行動自如,但站著是沒問題的。
“哎呦。”寧鳳衾身子歪了下險些跌倒。
一直出神的季宴忙下意識摟住她:“怎麼站起來了?”
寧鳳衾乾脆以他為依靠在他懷裡:“坐累了。”
季宴攬著她的腰讓她借力:“我沒事的。”
“你有事。”寧鳳衾仰頭,“你這個人就是表面冷了點,心又不是石頭做的,難不成,在我面前也需要遮掩自己?”
季宴看了眼她的腳,怕她站的累,乾脆將人抱到沙發上。
“不是遮掩什麼,是有些亂罷了。”季宴往後一靠,“她為什麼還要來,既然已經不要我們了,不如永遠不要出現。”
“既然已經知道她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了,她做什麼都不奇怪。”
季宴感覺一雙手在他的太陽穴輕輕揉捏,他乾脆靠在她肩上,頭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我之前在網上看過一句話還挺有道理的,人總是喜歡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像是以前的我,也像現在的你。”
寧鳳衾的聲音很輕柔:“你恨是應該的,不需要一邊怨恨一邊又壓抑自己,被迫讓自己放下,有些事不是靠調節就可以的,就盡情的釋放出來不好嗎?”
季宴閉了閉眼:“怎麼做呢?”
寧鳳衾歪了歪頭:“比如你想罵她就痛罵一頓,沒心思工作也不用強打精神,做什麼能讓你舒服一些你就幹什麼,一點都不需要壓制你的情緒。”
季宴笑了下,只是更像是苦笑:“我現在沒有任何心情。”
“那就想想之後怎麼應對?”寧鳳衾道,“她都這麼處心積慮了,看樣子是勢在必得,你又是個明星,你猜她會不會善罷甘休?”
季宴睜開眼:“她有這個臉?”
“她要是沒有就不會戳破身份來跟你相認。”寧鳳衾扒拉著他的碎髮,“我仔細回想了下,她必定是知道你的身份才來這裡當保姆的,她對我好的就不像是保姆該有的樣子,應該是想讓我當她的幫手,但我成不了,她就會找新幫手。”
季宴坐起身:“利用輿論?”
寧鳳衾點頭:“她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