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導致段月滿還沒來得及出言提醒,她一聲驚呼,趕緊跑過去扶起了摔在地上的蔡今妍。
“妍妍,你還好嗎?有沒有摔傷哪裡?”
段月滿連扶帶拽的,著急地詢問了一番。
蔡今妍站起身揉了揉剛剛撐地的胳膊,有些疼,但也還能忍受,搖搖頭道:“我還好。”
剛剛摔倒還有些懵,但等她看到摔在地上的紙箱子時,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糟糕”
,她低喊了一聲,忙將地上的箱子扶正,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邊箱子的時候,心已經涼了半截。
一旁的胖子哎呦呦地從地上爬起,轉頭也看見了箱子的慘狀,顧不得疼痛,倏地一下靈活起身,便指著蔡今妍開始罵了起來:“你怎麼回事啊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把我撞到也就算了,還損壞了瓷器!
你完了,你這必須得賠錢!”
這瓷器雖不是什麼朝代的產物,但也是一比較出名瓷器大師門下的徒弟所燒製的,少說也得上萬塊錢。
今天本來是邀請了明星前來參加藝術館的宣傳活動,大家就負責把展廳裡的瓷器挪移一下位置,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蔡今妍也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差池,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胖子來勢洶洶,體格碩大,不禁讓這兩個小女生在氣勢上便矮了一截。
但段月滿也見不得自己的好姐妹被人欺負,於是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橫擋在了蔡今妍跟前,仰頭與之對視,對那男人道:“這位先生,我明明看到是你不看路先撞到她的,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呢!
要賠錢也是得你賠吧!”
男人不屑地好像被氣笑,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賠?你讓我賠?這箱子是從她手上摔出去的,那就是她的過失,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撞到她的?你找出來啊!”
段月滿鎮定自若地抬頭看了一圈四周,緊接著在一屋頂的側角發現了攝像頭,她立馬欣喜地抬手指著,對男人道:“那有個攝像頭,你要是不承認,那我們就調監控出來看看。”
男人順著段月滿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那監控壞的,不信就自己去查咯。”
蔡今妍將拉著段月滿的胳膊,往後退了幾步,在她耳邊低語道:“那個人是展館負責人的親戚,今天已經在這耀武揚威了一上午了,那監控即便是沒有壞,那些人也是不可能會給我們看的。”
蔡今妍說著,越說越想哭。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辛辛苦苦一天下來賺那百八十塊,錢還沒到手不說,還得賠那麼多錢。
她紅著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朝著他大吼了一句道:“就是你撞的我!
少在這推卸責任!
好啊,沒監控是吧,那就報警,讓警察來判!”
胖男人也是沒想到這兩個小女生這麼硬氣,其實他也知道是自己推倒的蔡今妍,可那畢竟也是上萬塊啊,他實在不願意出這個錢。
但是因此報警把事情鬧大的話,不僅影響個人聲譽,還會影響到展館的名聲。
想到這,男人的態度立馬發生轉變,將兩人拽離了展館門口,壓低聲音道:“報警做什麼啊,警察來了還不一定怎麼判呢。
況且你把警察喊來了,那你這幾天的工錢還要不要了?以後這活你還想不想幹了?”
蔡今妍怒瞪著,道:“我這工錢還不夠賠的,我還考慮什麼以後啊,說這麼多做什麼,報警得了。”
“欸欸欸,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衝動啊。”
發現蔡今妍根本不吃這一套,胖子咬了咬牙,再次說道,“那就一人一半,總行了吧。
我告訴你啊,報警處理對咱倆都沒好處,你別說你這份工作沒了,要是傳出去,你也別想再找到這些活。”
胖男人的警告並非完全出於恐嚇,畢竟那些兼職群裡的訊息幾乎都是共通的,要是被人惡意傳播一番,恐怕她在短期內很難再找到這樣的兼職。
蔡今妍皺著眉沉默了好一會,才遲疑道:“那要多少?”
“這個花瓶的價格明碼標價,一萬三,我們一人一半,每人六千五總行了吧。”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幾乎天天都在做各種兼職,加上段月滿借給她的那部分,也是將將夠交學費和住宿費。
前幾日剛好已經將學費交了,現在兜裡就只剩下幾百塊錢。
看出蔡今妍的窘迫,段月滿拉著她到一旁,直接問道:“妍妍,還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