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滿打結的動作一頓，心尖有些泛酸，緘默了一會，隨即道：“學校忙。”
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的雙眸，看不清她眼裡的思緒，連帶著周遭的環境也變得靜默。
段爻的眼睛看著她，微微定神，緩聲道：“如果是因為那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那晚我”
“小叔叔！”
段月滿猛然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雙眼緊緊凝視著段爻，肉眼可見的，那眼眶裡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不要再提那晚的事情了好嗎？小叔叔，我永遠都是你的小侄女，我們是親人，這點不會再變了。”
她的睫毛因為強忍著情緒而一顫顫的，睫毛端上沾了些霧氣，聲音變得悶悶的，甚至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沙啞：“小叔叔，我們回到從前那樣吧。
忘記那晚的事情好不好？我只當你是我的小叔叔，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小叔叔，我不想再被拋下了。”
小孩的話一字字戳在了他的心上，瞬間感覺喉嚨泛起了一股濃重的鐵鏽味，明明心沒有受傷，可看著她那雙幾乎懇求的眼神，段爻只覺得心要比用刀劃傷的手還要疼上幾百倍。
可笑的是，那樣的疼，也是他造成的。
他狠狠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在冷白燈光下照得明顯，他強忍著想要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他知道即便在這一刻他對段月滿說他喜歡她，也依舊不會被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