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知道他指誰,見到平日寡言無情的四爺也有這樣嘴硬心軟的一面,不由得一陣憋笑,小聲為其反駁道:“四爺,這才十點多呢,小月滿剛結束了枯燥的高中生活,考得也不錯,這終於解放了,玩心大點也正常。”
“怎麼?十點多了不應該回家?”
段爻冷哼一聲,表情漸漸不悅,“一個小女孩這麼晚還在外面,也不怕危險。
長了一歲,人還沒長高呢,膽倒先肥了。”
正說著,被唸叨的當事人恰好出現在了院門口,腳步停在那頓了好幾秒,段月滿看向樂安時,正巧看見了樂安在瘋狂給她使眼色。
“回來了?”
語氣淡淡,抬眸望著她。
段月滿還記著今早的事情,心裡也是有些不痛快,她故意忽略掉樂安的眼色,只是極為敷衍地“嗯”
了一聲。
見狀,段爻的臉色愈發難看。
“段月滿,我給你臉了?呵,你要是這麼不情願看見我,明天就可以滾出我家。”
“四爺。”
樂安小聲喚了一句,生怕這嘴剎不住車,說了什麼傷人的話。
他知道這四爺又是犯了嘴硬的毛病,要是真心想趕段月滿,又何必眼巴巴地坐在這院門口吹風呢。
何況他要是想趕人,根本用不著說,一個眼神,那人就得從山上滾下去了。
段月滿委屈地一陣泛酸,拼命睜大眼睛,不讓眼眶裡的淚落下。
嘴角微微下垂,指甲掐在掌心內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紅痕:“對不起小叔叔,我錯了。”
忍著淚,再多說一句淚珠就要從眼角滑落,隨即段月滿也沒等段爻再開口,就轉身跑上了樓。
段爻沉著臉,眉頭緊蹙,一言不發,鼻息間的呼吸聲都變得急重。
樂安站在一旁,左右各看了看,隨即無奈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段爻,再三斟酌語氣後道:“四爺,左右不過一小孩,您何必跟她動氣。
而且,小月滿畢竟是女孩,她跟我們這些糙漢子不同,我和季勤跟著您多年早就習慣了您的脾氣。
可女孩子臉皮薄,自尊心強,您說這些重話,她會當真的。”
段爻緊抿著唇,深呼吸了一氣,臉上寫著極度的不悅。
側眸瞥了樂安一眼,凌厲的眼神讓樂安脊背一涼:“你的意思是,我平時脾氣很差?”
“當、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四爺您脾氣很好的。”
樂安尬笑了幾聲,趕緊改口。
眉間依舊不展,繃著臉,嘴角扯成一條直線:“滾。”
“好嘞四爺。”
聽到段爻下起逐客令,樂安也不敢再說,趕緊應下便跑開了。
夏季到了,今年的蟬也早早來了,躲避在樹梢上,一聲接著一聲。
以往段爻很少理會,這蟬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或是什麼時候走的,他鮮少住這,不在意也沒留意。
可偏偏今晚,他聽得一清二楚,聒噪得很,吱吱喳喳的,吵得他耳朵疼。
像那人一樣,話癆的很。
晚宴
自那日起,一連過了大半個月,段月滿便再也沒在家裡見到過段爻。
她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那晚的事情,她問季勤,季勤說不知道,她問樂安,樂安只道是四爺忙,讓她寬心。
可段月滿知道,小叔叔這是生她氣了。
這幾日她經常徹夜難免,越想越覺得愧疚,畢竟小叔叔好心收留了她,她的確不該起什麼心思,也不該惹小叔叔不高興,心裡愈發覺得羞愧難當。
這段時間她也找了個兼職的工作,一是為了給蔡今妍湊學費,二也是為了給小叔叔買個禮物,藉此機會好好給小叔叔賠禮道歉。
今天的兼職是在一場某高奢品牌的珠寶晚宴上充當接待的禮儀小姐,本來這樣的場合憑藉兩人的年紀、資歷,即便是兼職也是絕不可能參加的。
但巧的是由於場地安排問題溝通不當,導致人數上出了點問題,所安排的人員不夠。
又因為蔡今妍認識的一個朋友也在那做侍應生,經過熟人介紹,且她們樣貌出眾,這才讓兩人得了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
畢竟像這樣的場合,兼職一天的錢可是比普通的兼職要高出幾倍不止。
晚宴雖說是在晚上,但需提前佈置場地以及熟悉流程,因此一大早段月滿便起了床,並且應要求還得化個淡妝。
她本就膚白如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