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楨替他補齊後半句。
“爺明察秋毫。
不過,那婆子交代的時候身上酒氣還沒散盡,說出來的話也不足為信,要不等她明兒清醒了,奴才再審一審。”
大太太並非行事怪癖之人,把個丫鬟賴給二爺,又是什麼道理?
“不必審了,別叫巡捕營的人再找見她。”
“那春燕也一併打發了?”
路喜又問。
“糊塗。”
李鶴楨罵他,“春燕是你二爺在太太那兒求去的體己人,過了明路的,你把她送走,問過你二爺了沒?”
大太太多此一舉將事情鬧大,就是為了把春燕抬到明面上來,他大略已經猜到了太太的意思。
“那,小的回頭給二爺操辦操辦。”
路喜笑著退下。
外面安靜一會兒,又聽他叫水沐浴,文姝出去伺候,李鶴楨明顯是心情不好,板著臉由她擦拭,直到蓋被躺下,他也沒說一句閒話。
他越是沉默,文姝心裡越是惴惴不安,他發脾氣也好,做那事時打人也好,總是有個喜怒哀樂,這會兒他一個鐵板子似地躺在那裡,冷冰冰的,叫人都不敢湊近。
“姨娘。”
紅柳指了指外頭,看文姝點頭,便小心翼翼掩門退下。
文姝則在桌前坐一會兒,聽見均勻的呼吸聲,才吹燈起身,輕手輕腳,在男人身畔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