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樣子,叫眾人眾人再等一等,瞥見張姨娘這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心裡也不舒坦,便擺手叫眾人回去,各自歇下,她個人在這兒候著就好。
“我、我給太太做個伴兒。”
張姨娘畏畏縮縮,偷覷大太太神色,叫跟前兒婆子狠狠瞪了一眼,腦袋縮得更低了。
二爺倒是個沒心沒肺的,假裝看不見他姨娘受欺,抱著老三先給母親作揖,又同大哥哥言了一聲,半步不留,扭頭就往回走。
先送把睡著那個送回去,從二太太院子裡出來,卻隱隱聽見有人在廊子那頭的涼亭裡哭,啜啜泣泣,聽聲音像是個姑娘,再看身形,嫋嫋窕窕,雖有花枝掩映,可那低頭垂淚的影廓更見姣好。
二爺素來有憐花之意,碰到傷心難過的小丫鬟,豈有不關照的道理。
“你是哪個院子伺候的?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二爺走近,才瞧清楚那人,驚訝道:“小嫂嫂!”
“二、二叔。”
文姝緩緩轉身,眼眶裡還掛著淚,鬢邊有碎髮垂下,零星一縷與戴著的銀耳垂糾纏在一處,她忙著擦淚,也顧不得這些。
應是還忌憚著上回二爺醉酒唐突的事情,文姝看他一眼,便垂下眼睫,找了個理由就要走。
“嫂嫂等一等!”
二爺伸手去抓她的手,被她怯怯躲開,只得緊跑幾步,走到前面,攔住她的去路,“嫂嫂不要急。”
他抬手指了指她的耳墜,怕講不清楚,又在自己耳朵上比劃,“這裡,掛著頭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