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玖話音剛落,祈燁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他跪倒了譚九如面前,恭敬開口:“母后!”
譚九如在看到祈燁那刻,眸中殺意滔天,袖中的手因剋制而微微發顫,青筋盡露。
“你們這是何意?故意奚落本宮!”
譚九如的話剛落,祈燁就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在譚九如驚懼不甘的眼神中,將那匕首雙手托住高舉過頭頂獻在譚九如面前!
“母后若認定兒臣是害了三皇兄的真兇,就請殺了兒臣,兒臣絕無怨言!”稚嫩的童聲鏗鏘有力。
譚九如拿起祈燁手中的匕首,匕首脫殼那刻,安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刻她有了殺意,雙眸死死盯住譚九如拿著匕首的手。
譚九如死死盯著眼前不大的孩子,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拿著匕首的手卻在不由自主的發顫,在放下匕首那刻,兩行清淚滑落……
儘管知道眼前的孩子不是兇手,她也想殺了他,只是自己真的殺得掉嗎?
可憐,這後宮之人誰不可憐!
想到此,譚九如重回到榻上,微微撐眼:“你們說要幫本宮報仇,那真兇是誰?你們又可有線索?”
安玖見此,心中的大石落地,神色肅穆道:“若有線索,想必母后早就知曉了,可就是因為沒有任何線索,有個人才甚為可疑!”
“三皇兄是天之驕子,若無他因必不會如此收場,而在這後宮,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除掉未來太子的也只有一人罷了”。
“放肆!”譚九如胸口剎那一緊,一股浸透心脾的寒意侵襲而來,她猛地從榻上站起,怒斥安玖,“你怎可懷疑當今聖上,那是他的嫡子!”
“呵”聽到皇后的話,安玖面露譏諷:“母后難道忘了,十三皇弟也是他的親子!”
譚九如看到依然跪在她面前的祈燁,心中的某種信念徹底分崩離析,猩紅著眼,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許久之後,譚九如才再次沙啞開口:“你們走吧,本宮日後不會再為難你們!”
“斯人已逝,生人如斯”,安玖看著譚九如跪在了地上:“昭和肯請母后助十三皇弟一臂之力,日後事成,昭和和十三皇弟必侍母后為親母,母后母族為親族!”
譚九如看了看低頭跪著的祈燁頗為疲憊的搖了搖頭,對昭和道:“你若是換個皇子支援,倒是可以考慮合作。他,罷了吧!”
聽了譚九如的話,安玖抿了抿唇,心中湧起濃濃的不甘,眸中染上異樣的堅定,稚嫩的聲音說出的話卻讓人震耳發聵:“今日,昭和在此立誓,這大周未來之帝必是祈燁。”
這一刻,祈燁似一下失了呼吸,他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安玖,彷彿全世界只餘她阿姐一人。
本來,祈燁還在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被他的阿姐厭棄,可這一刻,他卻慶幸還好這般做了!
若是隻有登上那至尊之位才能護她,那他便把那權位取來,哪怕是利用他最厭惡的東西。
在安玖拽他離開時,祈燁第一次拒絕了,他眼帶祈求的看向了安玖,道了句“阿姐,讓我再試試”。
安玖知道祈燁這孩子十分執著,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先一步離開去了殿外。
待安玖離開後,祈燁渾身氣質一變,眼神陰婺的盯著譚九如,唇角揚起一個惡劣的笑意。
“母后,當真是不願幫兒臣,兒臣便只好走了。”
本是有些慍怒的譚九如,在抬起頭對視上祈燁那雙眼後,頓時淚流滿面。
看著轉身欲走的祈燁,她胸口一緊,一種得而復失的痛意湧上心頭,譚九如急忙追上了祈燁,將他緊緊擁住,語氣卑微而慈愛:“皇兒,是母后不好,別走!”
安玖在等待了不久後,被譚九如和祈燁共同迎進了殿內。
這一次,譚九如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同意了安玖的合作,還徹底認下了祈燁,對他的態度猶如親子。
而譚九如只有一個條件,祈燁需每兩日秘密地來她所在的玉坤宮一趟。
等安玖和祈燁都回到冷宮時,已到傍晚了,安玖沒有等祈燁,一人走在前面,腳步匆匆的進了屋子,祈燁遲疑了片刻,也走了進去。
“跪下!”
坐在床上的安玖突然冷漠的開口,祈燁聽後心中一顫,隨後默默的跪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麼?讓譚九如態度變化之快!”
一問到這個話題,祈燁的心好像被剖開了一般,他想到今日阿姐在皇后面前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