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著下巴學著他的語調道:“閣下言之有理。”
“巧得很巧得很。”行秋放下書卷,“飛雲商會半個月後有一批貨要出口稻妻,閣下恰可省一張船票錢。”
哦哦哦?這麼貼心啊。
其實藉著傳送錨點閃現也行,來一場大膽的凝冰渡海也行但想著從一國到另一國,以後若想在人家那做生意談合作,還是像從蒙德來璃月一般、正正常常通關、身份過了明路才好。
不過坐船的話,我是不是提早去白朮先生那邊開一些防暈船的藥比較好
行秋撣撣衣襬站起來:“那在下先回去幫豐雪老闆聯絡一下。”
我眉頭一皺微感不對,佯裝生氣道:“你今天怎麼這麼積極?是不是早盤算著把我送走了,好沒有討厭的老闆總是來打擾行秋少爺美好的沉浸書海的時光呀——”
行秋配合著我笑著拱手:“罪過罪過,小可萬萬沒有這樣想呀!”
好誇張的語氣,連常用自稱都換了。
我也壓不住嘴角,趕緊將腦袋轉向一側裝酷,伸出手指比了個“耶”開口就是言簡意賅:
“兩張船票。”
一報還一報你演來我演去行秋佯作驚訝:“私家商船是不需要船票的,閣下原來不知道?”
“知道你個點心!誰像少爺您家大業大啊!”
一路追鬧著把他送出去,看著墨色中勾著靛藍的背影、金色的流蘇耳墜搖晃,卻生出些隱約的惆悵。
一場新的旅途往往意味著與舊友的暫別。
我不擅長告別,但自我代入、又覺得被不告而別留下的人兒特別可憐所以此等不論算作大事還是小事,好好告別,從我做起。
既然要去稻妻,那麼這個出行計劃不得不知會不知道還在不在生貓貓胖氣的那位一下。
向行秋討兩張船票本也是預備著他萬一也要跟著回去不過也有很大的可能其並不願意這時候重遊故地。
總之寄一個跨國快遞試探一下,把寫著出行計劃的書信連著幾包新得的茶葉與店裡落下的棣棠花花塞了一滿盒子,不知會得到如何回覆呢?
香菱聽我說出行計劃的時候正在顛勺,熱油激發出絕雲椒椒的辣味隨著煙子霎時轟滿了廚房。
我泡在滿滿的香辣味中久久凝望剛起鍋的菜餚,想這要是一動身去稻妻可沒有日日吃這樣絕辣香鮮實惠且地道的璃月菜餚的好福氣了。
香菱單手端著盤子準備出去送菜,順便拍拍我的肩膀:“臨走前一定請你吃一頓,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送完回來準備炒下一道:“你要去多久?可惜老爹這陣忙,我得幫著看會兒店,不然一定和你一起去稻妻邊逛邊找食材!誒你說,雷史萊姆的口感怎麼樣?會不會跟花椒吃起來一樣酥酥麻麻的?”邊說邊是油下鍋燒熱放花椒爆香:“真捨不得你走。每次請行秋和重雲那兩個傢伙試新菜的時候總是你推我擋的,哼,還是我們兩個比較能吃到一起。”
“聽說稻妻那邊的口味清淡,你去了會不會不習慣啊。”
五花肉下鍋煸油:“不過能試試不同地域不同口味的菜式也挺好的。”
青辣椒切片下鍋,再利落地舀兩勺秘製豆鼓醬混合翻炒:“別擔心,你要是吃不慣那邊菜式的話,我還給你準備了好幾罐不同口味的辣椒醬!”
淋上一點鍋邊醋大火出鍋:“成咧!之後密封好給你送過去,不夠寫信來我再給你寄!”>/>
香菱又出去送菜了,留我一個人在廚房裡陶醉在辣椒炒肉的香氣中,久久不能平靜。
為了這一口我是真不想離開璃月啊!!嗚嗚嗚。
香菱,我的親香菱;想到那一罐罐辣椒醬,心裡暖暖的。
我也趕緊回去在庫房裡翻翻有沒有什麼她做菜能用得上的好材料,順便洗一下我裹滿辣椒炒肉味道的頭髮。
要是有這種味道的香水就好了,異國他鄉噴一下,哇,盡是舌尖上了的鄉愁了。
洗完頭髮晾乾我想再去找一趟小方士,可惜重雲不在家,應該又是行走野外去接除妖的單子了。
沒機會當面告別的話,我回去準備了厚厚一沓冰糕券,請行秋少爺到時候幫我帶給重雲。
行秋少爺點了點那磚頭似的一沓券,問:“我的呢?”
委委屈屈:“只有他們的禮物,沒有我的嗎?”
我心虛地摸了摸頭:“幾張優惠券而已,這也算禮物嗎?我看重雲平時吃冰吃的多,這才搞點冰糕券,不值當多少摩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