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受打擊,栽倒在湯泉裡又重新振作,誓要報剛剛“嘲笑”之仇,一個猛子撲上來把流哥拽到水裡。
貓貓落水,登時湯泉裡水花四濺,周圍地霧氣被短暫地衝開,不一會兒又重新圍攏了上來。
流哥抹了把面上的水:“夠了,別太過分。”
我不依:“過分的話,會怎麼樣?”
在氤氳的白霧裡,流浪者把手撫上我的臉側:“過分的話,會招來麻煩哦?”
“還是說,你就是一個劣根性的傢伙,偏愛麻煩——或者而言,還挺期待的呢。”
我偏了偏頭,將臉頰挨著他的掌心:
“知人劣性,何以待之?”
何以待之?
流浪者笑了笑,帶著眼前人一同融進了湯泉一屋不散的蒸騰白霧中。
人之心應是如此悸動
泡過湯泉的身子骨松範,加之昨日發生的事情諸多實在勞累,第二日居然睡到日頭已過了晌午才醒。
流哥說什麼也不肯陪我去八重堂,自言昨日去踏鞴砂辦完事,恰好碰見捎我一程已經很講情分了。
“那可太講情分了。捎我一程,山一程,水一程,湯泉旅館一程,雲雨巫山一程”
渾話還說完,就被晾曬好的衣服劈頭蓋臉砸了一身。
我被掩埋在被子團和衣服堆,巋然不動。
從蓋在臉上衣服的縫隙,逆著光影影綽綽地看著流哥換下浴衣,穿好尋常衣物。
我盯著貓貓黑色緊身性感小背心內襯和衣之間露出的若有若無的肩膀縫隙,咂了咂嘴在衣服堆“嗡嗡”地疑惑道:
“唔你的胳肢窩不會著涼嗎?要注意身啊流哥,年紀大了,很容易得肩周炎的。”
流哥:“哈?還睡醒——不如把你埋在被子長眠吧。”
“最好不要,在稻妻城犯案是會被天領奉行的偵探查案的”我嘟嘟囔囔,不大心地撥拉臉上蓋在臉上的衣袖:
“你怎麼不我說——‘快醒醒——太陽要曬屁股咯——’”
“為太陽已經快曬到腳後跟了。”流哥一把拉木門。
我眯了眯眼掙扎著坐起,沐浴在下午的日光抱怨著:“衣服怎麼幹麼快。”
要是再溼兩天貓貓是不是還得陪我泡兩天湯泉。
不過昨夜湯泉水汽氤氳的溼潤味道很好聞,今天陽光曬過衣物的味道也同樣好聞,讓人感到蓬鬆的溫暖。
是個好天氣呢,好天氣讓人好心情。
太陽光將站在門口的散寶勾勒出一條日色融融的金邊,彷彿真能幻視成一隻拽拽酷酷法力無邊毛毛蓬鬆爪爪胖胖的小黑貓,讓人直想撲上去抓著咪咪豬屁股啃一口。
散貓貓感受到了我的視線,轉過身警惕地瞥我一眼,冷冷地警告道:
“別想有第二次。小心一報還一報。”
我反手摸著腰窩上殘留的齒痕印子,不住地在心陰陽怪氣猛翻白眼;
【呵呵,什麼一報還一報,某人小心眼得很,明明有仇當場就報了。】
嘶,還有點疼。
疼中帶著些癢,我不顧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手夠在身後大大合地在背上和腰側抓那些痕跡的癢癢。
“個,拿走了。”流哥指尖夾著昨天水霧氤氳之我送他的珊瑚真珠。
我:“嗯???怎麼在你那,我昨晚不是‘偷’回了嘛”
也不撓癢癢了,我趕緊爬起翻翻包袱,又抖落抖落被子,枕頭也翻起看看,確認就是那顆珊瑚真珠!
我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啊——失去了流哥的心!好心痛!”
我重整旗鼓地仰天長嘯:“啊——失去的、我誓要奪回!點選即看豐雪的奪愛偷心記!”
滿室寂靜。
嘶,有點被自土到了。
流哥什麼反應,波瀾不驚靜靜地看著我表演,似乎我做作的土味已經免疫。
哼,逗到貓貓,真意思。下次學點新鮮的。
“收好收好,那是很貴的。”我不玩了,擺擺手,仰倒復又栽進枕頭和被團。
流浪看著面前不成器的一團,些微嘆了口氣:
“友情提醒,八重堂的下班間不會太晚。”
遇見之後似乎嘆氣的次數越越多,“友情提醒”的次數越越多,無語、汗顏、擔心、幼稚得令人發笑和後悔和一起幼稚算不得正面的情緒也越越多。
明明不那麼好,卻那樣生動。
明明不那麼強大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