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躲好了。
只餘踏著一地血火、忽而又像虛影一般閃現在池邊的“僕人”阿蕾奇諾,和與她分立水面兩側,捏著一顆玄色風渦的流浪者。
從我的角度看,並看不清兩人的神色。
只從相隔水面上緊張的漣漪感受到了此刻緊繃一線的氛圍。
風是壓抑的,壓抑到寧靜,而一般戲劇上令人窒息的寂靜氛圍烘托環節往往設定在終幕之戰前,以此來牽引觀眾們的情緒。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的人生是走治癒輕喜劇路線,而不是耗資不菲危險係數十顆星的動作大片。
但還別說,阿蕾奇諾手上拿的那把赤月形的血紅鐮刀真的挺酷
我是記得流哥對於他這位前同事的評價似乎不那麼正面,但這幾日的打“黑工”的日子相處下來,我也摸不準這位“僕人”大人的性情究竟為何樣。
只覺得不似她面上看起來那樣冷酷。
也許正如流哥而言,我是被她所展現的“優雅”與“親切”更好地“控制”了,或許就像那個叫約瑟芬的小孩子所展現出來“又敬又怕”的心態
無論如何分析心理層面,最重要的還是事實。
而最大的事實就是,我待在這幾天來實在是未受到什麼值得一提的傷害,除了掌心上的一條小口子(還沒來得及看醫生就自己癒合了)。
行為受限確實存在,但比之即將可能會發生的激烈衝突,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還好。
兩人相對,誰也沒有率先出手。
血紅的鐮刃收在身側;鈴鐺叮鈴,一聲迴響在山洞內也清脆悠遠。
“人呢。”
流哥的話音簡短,在悠遠的鈴鐺回聲內,更像是一種不顯山露水的威壓。
僕人:“哦?原來是來找人的。”
阿蕾奇諾拿著武器的手向後一揚,收起了赤月形的鐮刀。
我在上面鬆了口氣,不打就好、不打就好。
流浪者:“我再問一遍,人呢。”
貓貓的聲音更低沉了,用真貓咪比喻的話,就像是捕獵前弓腰塌背瞄準的前置警告。
“我在這呢!上面!”
我在鏡櫃裡拿出空手劈巖史萊姆的力氣使勁喊,可外面人似乎一點也聽不到。
嘿,這什麼新科技隔音還挺好,關我太浪費了,就應該多製造點這種隔音效能的牆闆闆在提瓦特多開幾個ktv,保賺。
僕人:“你來晚了,她回去了。”
剛還在哼次哼次做飲料的我:???
我本人怎麼不知道。
我看見流哥握在一側的拳緊了一緊,“不可能。”他說。
僕人一隻手抱在胸前,另一隻手優雅地抬起指向池面:
“那孩子不過是另一個世界餘暉的倒影罷了。冰雪消融,只餘舊影。她回去了。”
這說得像模像樣,既有謎語人的裝,也有貌似看破一切的淡然,整得跟真的似的。
或許她身上血一樣的火焰是來自某個地下古國,在嘗試與我確認血脈的時候卻發現我和她並非來自一處。
也許我做的飲料對她身上所負的血火稍有影響只是誤打誤撞。
不是地下遺脈,便是世外來客?
猜的還真有七八分像,想來僕人大人不會也讀過許多八重堂出版海外的“轉生後我”“穿越後我”之類標題的輕小說吧?
還是憾恨be版的。
不能信啊流哥!
我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
阿帽取下了他的帽子,隨手一擲,斗笠便嵌入了洞壁的山石。
“不用故弄玄虛。她不會走。”
“就這麼肯定?”僕人笑。血月長鐮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呵呵呵呵”流哥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
“她在不在這裡,她在哪裡,這些問題”
“等我把這裡翻過來,等你付出代價的時候,自然就知曉了。”
流浪者的身前身後出現了無數氣旋壓縮的空洞,再看不見一點青色;
漫是等待著粉碎一切的黑星浮沉,像天上的銀河染了墨倒懸世間。
我的視線逐漸被黑與紅遮蔽,哦吼完蛋的不妙預感越來越強烈
不要聽她瞎編啊流哥!
我恨不得用臉去撞這個破鏡櫃,以頭搶地爾的的事情又不是沒幹過。
可真當我這麼實施兩下的時候,腦袋後面的頭髮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