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感覺到大門被開啟,便抬頭看向門內,同時,露出一張白到無血色的臉。
“絮絮?”沐晴天驚到了,忙將落湯雞一樣的絮絮拽進房間內。
絮絮好像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她抖著聲音,問:“陸川在嗎?”
“在,我去叫,你先裹著這個。”感覺絮絮的狀態不太好,沐晴天拽了條毯子留裹到她身上,隨後一刻不耽擱地跑上樓。
在等待的時間裡,絮絮就渾身潮噠噠地站在門口。
景司寒結束通話了電話,就扭頭看向門口,眼神中透著打量。
雖然裹著毯子,但絮絮還是在抖,而且她一直低著頭,似乎都沒有發現景司寒的存在。
“絮絮?”
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絮絮立刻抬起頭,在看到餘陸川的瞬間,便跑著撲進他的懷裡,哽咽著說:“我和爸爸吵了架,就從家裡跑了出來,陸川,我不想回去了,也不想看到那樣的爸爸,你收留我好不好?”
餘陸川愣了下,然後拍著她的肩膀,說:“有什麼事,我們稍後再說,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是啊,來,我帶你去浴兒室,再給你準備套乾淨衣服。”沐晴天說著,牽起絮絮的手,要帶她去浴兒室。
和絮絮手掌相握,她才發現絮絮的手有多冰。
淋了這樣大的雨,這身體怕是承受不住呢。
沐晴天低低嘆了聲,同時加快腳步,想讓絮絮快點泡在溫暖的洗澡水裡。
絮絮和沐晴天上樓之後,景司寒便問餘陸川:“你打算怎麼辦?”
餘陸川已經冷靜下來,毫不猶豫地說:“既然絮絮來投奔我,我肯定要照顧好她,現在她的身份有些尷尬,所以我打算帶她去外面住。”
景司寒道:“身份的事你不需要考慮,你們還是住在這吧,如果你們兩個單獨出去住,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餘陸川還是有顧忌:“可是我擔心……”
“我說過,不需要考慮身份的事,一個小小的秦博,還不會讓我對他的女兒心生避諱。”景司寒自信滿滿,試圖用這份自信來打消餘陸川的顧慮。
但是,餘陸川的顧慮,恰恰是來在景司寒:“我是擔心你會利用她。”
這話讓景司寒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上,不屑的道:“我會利用一個女人?難道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嗎?”
餘陸川神色淡然的道:“就是因為太瞭解你,才會這樣說。”
“放心吧,我不會利用絮絮,因為我已經找到了線索。”景司寒說話的時候,眼神中有睥睨一切的霸氣。
他好像一個天生的王者,就算會深陷囹圄,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這位王者也會為了成功而不擇手段,但他不屑於用謊話來成全自己,所以,說了不利用絮絮,便能說到做到。
基於此,餘陸川選擇相信景司寒,準備帶著絮絮先在這裡住下了,待摸清情況之後,再考慮其他。
絮絮洗過澡,換了衣服,就去客房裡休息了。
餘陸川帶著藥箱過去,先給她做了基礎的檢查,然後喂她吃了感冒藥。
此時的絮絮雖然蓋了兩層被子,但還是很冷的樣子,全身上下只露出個小腦袋,兩眼可憐巴巴地看向餘陸川。
“現在知道難受了,知道冒雨跑出來會對你的身體帶來什麼傷害嗎?”餘陸川很心疼絮絮,但也為了她的冒失而生氣。
絮絮癟著紅嘴兒,一臉無促地說:“我和爸爸說了很多狠話,太生氣了,就忘記考慮這些。”
餘陸川有些生氣的問:“那你爸爸呢?他就看你一個人跑出來?”
“爸爸也很生氣,還說以後沒我這個女兒,就沒有阻止我。”雖然是吵架,但一想到秦博說過的話,絮絮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喜歡團團圓圓,也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幸福,可是她爸爸卻用自私毀了這一切,她沒辦法接受,她想讓爸爸改過自新,結果就被爸爸狠狠罵了一頓。
若是平常事,爸爸說她兩句也無所謂,可是在這種大是大非上,她沒辦法苟同爸爸的那套歪理邪說。
所以決裂,也是必然的。
絮絮遵守了自己的操守,只是她的內心,依然是痛的。
餘陸川知道絮絮心裡難受,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很清楚你爸爸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你的擔心和氣憤,不會改變任何結果。既然如此,就別再多想,段時間先暫住在這裡,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