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來九屠山也是為了給那小子尋找當作藥引的紅花石蒜,想不到剛走到這種著彼岸花的山谷就和他碰頭了~於是轉頭衝殊墨和飛星“噓”了一聲,躡手躡腳地朝那邊靠了過去。
誰知還隔著一段距離沒有走近呢,辰曜的聲音就劃破夜空冷冰冰地響了起來——“用不著鬼鬼祟祟的,我知道你來了。”
“……”
暈,竟然被發現了!
本想著從背後嚇唬對方奈何陰謀敗露的某女不太高興地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辰曜緩緩轉身過來,月光下如墨的黑衣襯著血紅彼岸花形成鮮明的顏色對比,被寒露微微沾溼的長髮貼著那略有些蒼白的臉頰,顯出幾分疲憊。
看到辰曜就想起還留在山腳小鎮裡的幻音,朝露才剛放鬆了一會的心臟再次猛地揪緊了,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拽住辰曜的衣襟急忙告訴他:“對了,你快去救救幻音!他……”
“不必了。”冷聲打斷朝露說了一半的話,辰曜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來。
“為、為什麼?”見辰曜沉吟不決的樣子,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良久靜默之後,辰曜才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土堆,淡淡地說道:“他死了。”
話音剛落,一陣凜冽的寒風吹拂過境,將開了滿山的彼岸花吹得悉索作響。
“怎麼會……”
這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話語讓朝露有一瞬間耳鳴的錯覺,她艱難地抬起頭來,目光移向那被血色花朵簇擁的新墳,眼眶酸酸漲漲的十分難受——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以反派面目登場總是處心積慮害自己的人就這樣輕易地死去了,那個也曾單純美好過,卻為了能在這腥風血雨的江湖存活下去而殘忍割捨掉一切情感的孩子……
她步履沉重地向前走了幾步,那孤零零的小土堆下躺著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腦海中猛然浮現出這孩子叫自己姐姐時的音容笑貌,往事歷歷在目,悲傷也從心底急速蔓延,讓她難過得呼吸不暢。
辰曜一直沉默著沒有說過任何話,等到朝露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再去看他,卻還是半個時辰前那副表情和姿態站在原地,看不出是悲是喜。
“……走吧,”見朝露站著不動,辰曜走了幾步過來握住她的手,“紅花石蒜花蜜我已經拿到了。”
手心傳來暖暖的溫度讓朝露意識清明瞭一點,突然想起自己沒管殊墨和飛星就跑了過來,連忙回過頭去張望,還好遠遠看見那兩人的身影還在老地方,這才放下心來抬頭看著辰曜,“嗯,那現在就只差赤眼金烏了。”
等兩人往回走了一段路後,辰曜才有空把注意力放到殊墨和飛星身上,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朝露怎麼隨身帶了兩個小孩,還未等走到那邊他就直言不諱地開口問了:“那兩個小鬼是你帶來的?”
“啊?呃……嗯,是的!”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樣反應起來也慢,匆忙回答了幾句之後她趕緊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其中一個你認識的,是殊墨。”這事也沒必要瞞著,反正那偽正太一天天勻速長大辰曜也早晚會發現。
“你說什麼?!”辰曜的身體被雷劈了一樣顫抖了幾下猛地停住腳步。
看到辰曜這明顯受了刺激的表情,朝露有些尷尬地嚥了咽口水,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太過複雜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得通,雖然御風弦那裡被自己忽悠過去了,可不代表辰曜也能如此輕易地擺平——“他……他真的是殊墨!”
話剛說完就被辰曜一掌抓住肩膀動彈不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對方隱忍著極大怒氣的聲音響起:“你以為編出這種鬼話來,我會信麼?”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急速閃過,將辰曜撲倒在地。
朝露驚嚇地定睛看去,只見飛星露出野獸般猙獰的表情壓在辰曜身上,那儘管不帶內力卻依然令人膽寒的殺意蔓延開來足以將空氣凍結。
“飛星!放開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飛星這孩子看到辰曜抓住自己就以為他是壞人,這才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
只不過她多慮了,哪怕一點內力也用不了,但辰曜這已經訓練得寸寸到位的非人類身手也不是飛星只憑著一股子蠻力就能夠壓制得了的。只見他反手一擰遏住飛星的手腕,同時曲起肘部撞了過去,不偏不倚的一擊打中飛星腹部將人甩飛出去摔落進那如鋪了一地紅毯的花叢之中。
辰曜冷著臉從地上站起來,眼中寒意繚繞——“別這樣,他不是故意的!”朝露趕緊拽住辰曜的衣袖不讓他過去飛星那邊,然後趕緊使眼色給殊墨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