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痕看著她,幽瞳裡星火亮如極光,他知道她的意思——真武大會他名次不佳,和燕家的糾葛又有暴露的可能,她怕他遇見麻煩。
輕輕笑起來,雲痕道:“孟王爺,好歹等到你封王拜相,這麼強大的朋友,我怎麼捨得不借力呢?”
他難得開一句玩笑,孟扶搖眯眼笑了起來,純真的道:“當官嘛,就是要蒐括朝廷滴,再給朋友沾光滴……”
她肩上元寶大人也純真的咧開嘴,想,金馬桶已經用膩了,可以叫孟王爺給自己打個黑珍珠版的了。
雲痕笑了笑,對同來送行的雅蘭珠揮揮手,大步上了車,他的護衛前段時間一直在城中另外居住,此時都拱衛在車旁等他,孟扶搖看著他的車隊消失在官道深處,幽幽嘆一聲道:“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雅蘭珠“呀”了一聲道:“哎呀,孟扶搖你居然會念詩!”
“我會得多呢!”孟扶搖眉飛色舞,攬著她的肩悄悄湊過去道:“我背一首更好聽的給你,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狗男女,havenothingon……”
“咦,最後一句是啥?”純潔的雅公主如聽天書不恥下問。
孟扶搖曖昧的笑著,正在考慮要不要汙染一下小公主,身後突有人道:“大抵就是沒穿衣服的意思。”
“咦難道你也是穿越過來她……”孟扶搖話說了一半呃的止住,悄悄回頭,身側雅蘭珠已經雀躍的奔了過去。
“戰北野戰北野——”
一株柏樹下,停著黑馬黑袍的男子,青綠的樹蔭和淡白的樹身襯得他色彩凝重眉目黑,看人的時候眼眸烏光如箭,鐵壁深淵一般具有堅硬的力度,讓人想起遠山之上軀幹筆直的鐵木,巋然凌空,風過錚錚作響。
孟扶搖瞅著他,心想幾日不見咋氣質突然又好了幾分呢?皇帝真是個好職業啊,居家旅遊提升氣質之必備良品。
戰北野目光在雅蘭球身上淡淡掃過,下意識的落在孟扶搖身上,然後在再被孟扶搖“你敢不理她我一定叫你一輩子後悔”的眼神中再次悻悻落回雅蘭珠身上,勉強笑了笑,道:“雅公主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雅蘭球仰起頭,手搭在眉簷,對著居高臨下全身沐浴在陽光爍爍中的戰北野笑,“二百零十三天零五個時辰。”
戰北野窒了窒,深黑的目光正式瞟了她一眼,想了一陣子,若有所思的道:“我怎麼記得是一百九十七天零三個時辰?”
孟扶搖臉色黑了一黑——你丫的什麼意思?你算的是你和我分別的時辰吧?你算就算,為什麼要說給雅蘭珠聽?
她臉上神色猙獰,雅蘭珠半偏頭看她一眼,孟扶搖趕緊收拾起青面獠牙,雅蘭珠已經若無其事轉回頭去,笑嘻嘻道:“是嗎,那麼是我記錯了。”
戰北野看著她,眼神柔和了一點,硬闆闆的道:“前天是你的生辰吧?抱歉,沒來得及給你祝壽。”
孟扶搖在雅蘭珠身後恨恨揍了自己一腦袋——死人戰北野,你用這種方式服軟道歉,好歹有誠意點行不行?算分離時辰沒算錯,算人家生日怎麼就這麼不上心,是大前天,大前天!
“沒事。”雅蘭珠好像沒發現這個錯誤,開開心心的笑,“反正你以前也沒記得過。”
戰北野不語,從懷裡掏出個盒子遞過去,道:“壽禮。”
雅蘭珠驚喜的接過,孟扶搖咧嘴笑,以示鼓勵,戰北野臉色更黑,沉聲道:“勤政殿總管公公給選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孟扶搖笑到一半又撇下嘴去……見鬼的戰北野,你就不能把一件好事做到底嗎?
戰北野卻已覺得自只作出了好大讓步經受了好大委屈表達了好大歉意,不再管雅蘭珠,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孟扶搖:“我還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哪個日子。”
孟扶搖鼻孔朝天:“俺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你去問石頭去。”
戰北野忍了忍氣,轉移話題:“我們去看你的新宅子好不好?長瀚那邊我已經派人去給你造王府,你喜歡在哪個縣?喬縣臨水,景緻較好,甘縣在六縣中物產最為豐言……”
“我說陛下,你很閒嗎?”孟扶搖牽起雅蘭珠,“來送雲痕都遲到一步,卻有空問我選哪個縣開府?”
戰北野眉毛一軒怒氣將起,不知怎的又忍了下去,頓了頓道:“扶搖,我知道你在為那天的事氣我……”
“啊啊珠珠,我記得城中有家酒樓的酒特別香,我們去喝好不好?”孟扶搖大聲蓋過戰北野語聲,一把拉過正豎起耳朵的雅蘭珠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