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形。看著小女子一個屁股墩坐在泥地裡的滑稽相,劉鵬樂得開懷大笑。好在這笑聲為轟鳴機器聲所掩蓋,否則周圍的居民將會被這曠野中的笑聲所驚醒,還以為是兩個孤魂野鬼在這空地中幽會。劉鵬立即小聲說:“別嚷別嚷,你這鞋乾脆甩掉光腳得了。”
“你這人真是冷血動物,人家摔倒了,也不來扶一扶,哎喲……哎喲!”常莎莎故作嬌嗔地呻吟著。
劉鵬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去,攙扶起泥地中的常莎莎。常莎莎趁勢雙手緊緊拉住劉鵬有力的臂膀,艱難地站立了起來,卻走不動路,原來她腳脖子扭傷了。劉鵬只好扶著她。常莎莎卻依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一瘸一拐一臉痛苦地向空地上的磚瓦堆挪動。
她脫去了身上滿是泥漿的黑風衣,一身紅衣紅裙地扶著白楊樹立在月色下。晶瑩如玉的明月,輕盈溫柔地為天地萬物披上了一層光潤、淡雅、柔和的銀紗,使他們兩人的世界顯得薄霧朦朧,如夢如幻。夢幻中隱去了歲月給雙方臉頰眉梢帶來的皺紋,抹乾了往日心靈的創傷,湧動著陣陣情思,激起了多少悠悠聯想,皎潔的月色給常莎莎溫潤的肌膚,裸露的雙腳鍍上了一層銀輝,在劉鵬眼中顯得光彩盈動起來,一襲大紅色的服裝,彷彿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在劉鵬眼前躍動,那分明又像是心中一輪明媚的陽光,使枯萎的心田彷彿春天中甦醒的萬物。如果說月亮激起人們情感的繾綣,那麼太陽在心中卻跳蕩起行動的慾望。
劉鵬多少年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成熟的女性了,剛才被她這一拽一拉一依一偎搞得有點心猿意馬的。他彷彿覺得眼前這團紅色的火焰點燃了他心中久已熄滅的火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平息的浪潮。這浪潮像大海的波濤起伏不平,真正是心潮逐浪高。這使他想起了海南的往事,他與常莎莎的交往……
那天告別了那個令人心醉的華僑農場。朱伯仁、常莎莎帶著他和段玉芳去了亞龍灣海灘。藍天白雲下,高高的椰子樹昂首挺立,美麗秀氣的檳榔樹迎風搖曳,熱帶雨林維護著祖國南端最美的海灘,細細的白沙,摩挲著赤裸雙腳的遊客,碧藍的海浪衝刷著沙灘,一切是那樣賞心悅目。不遠處是一座白色的高大建築,彷彿是遠海的白色巨輪在海灣停泊,給疲倦的旅人帶來無限的溫馨。朱伯仁說:“晚上他們將安息在這艘豪華的巨輪形賓館,這是海南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凱萊飯店,這是美國人管理的豪華賓館。劉鵬說,太奢侈了,沒有必要安排這每晚1000多元的五星級酒店。朱伯仁說,既然來了海南就要享受一下海南的舒適和豪華。別看這兒是天涯海角,卻有最現代的享受,賓館的條件和服務一點都不比內地遜色。
來到亞龍灣,已是下午。安頓好住宿,劉鵬和常莎莎去了南海珊瑚保護區,他們乘上一艘小遊艇,上了停泊在海中的科學考察船,從底艙觀察變幻莫測的海底世界。陽光射透碧藍的海水把海底世界照射得清晰無比,五顏六色的珊瑚叢中穿梭著千奇百怪的熱帶魚,使劉鵬看得眼花繚亂。常莎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告訴劉鵬,朱伯仁與段玉芳駕駛著小遊艇穿著泳褲、泳衣在海邊忘情嬉戲。聽得劉鵬心中醋不溜溜的,卻也無話可說。晚上,他們坐車到三亞一家臨海的酒店吃著海鮮,看著點點漁火,品嚐著天涯海角夜色的美麗。回到凱萊大酒店已經很晚了。那天大家興致很高。朱伯仁和段玉芳裹著毛巾浴衣,雙雙跳進了露天游泳池。他們彷彿對這種健身的遊戲特別感興趣。這泳池池水澄藍呈立體形,泳池背後就是一座造型精美的假山,假山上的熱帶花叢中一掛瀑布飛流直下,晝夜發出嘩嘩的聲響,與遠處的海濤聲相互呼應,相映成趣。假山頂部還有一個游泳池。這瀑布的水流就來自這上層的泳池。
劉鵬則和常莎莎雙雙坐在凱萊飯店的草坪上,草坪四周熱帶相思樹上掛著一串串滿天星小燈閃閃爍爍,很有情調。他們看著遠處隱約起伏的群山和近處風影搖動、彩燈明亮的熱帶相思雨林暢談人生……時間已過零點,這兩對男女興猶未盡。段玉芳和朱伯仁水淋淋地從池中爬上來,拿上毛巾浴衣招呼常莎莎和劉鵬去海邊坐一坐。於是他們起身和兩個裹著毛巾泳衣的幽靈穿過懸空的吊索橋,彷彿是走在夢中。下了假山的石階,穿過花木扶疏的鵝卵石甬道,來到了沙灘上,這片沙灘屬凱萊大酒店專有。
海潮一波一波湧上沙灘又很快退去,發出一陣陣震耳的濤聲,雄渾而悲壯。海上起風了,海風輕盈而溫柔,使人心情舒暢。在茅草搭成的涼棚中,就著昏黃的燈光,朱伯仁高興地在水泥小圓桌上攤開晚餐用剩下的易拉罐啤酒和段玉芳嬉笑著對酌暢飲。他們彷彿物我兩忘,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