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掃黃打非風雲錄 作者:孤悟

形成新穎的圖案,使人賞心悅目。在結束講座之前,朱伯仁教授甩了一下他那覆蓋在前額的長髮,那模樣極像一個著名的交響樂指揮,幾乎是用希特勒式的狂熱和嗓音在聲嘶力竭地大叫,很有點氣沖霄漢的味道:

同學們,親愛的同學們!我們猶如穿越乾涸沙漠的飢渴旅人,渴望吮吸甘美的瓊漿。幾千年的封建專制,把普通人的性,禁錮在封建道德的樊籬中而扭曲、變態。我們成了性無能者,整個民族成了患陽痿病的民族。我國雄性的獵獵大旗難以張揚,我們女性的柔美品性無以舒展。性成了統治者把玩股掌之上的玩物,而成了廣大民眾的地獄。封建統治是同“存天理滅人慾”相伴始終的。因此,性是附庸於政治的,政治的荒誕導致了性的荒誕,陽陰錯亂,陰差陽錯,本末倒置,給社會帶來了無窮的災難。我們的民族像被閹割的雄雞長期徘徊於世界文明的門檻之外,發出喑啞的啼叫,不得引吭高歌,難以長鳴報曉,中國的現代化因此而步履蹣跚,裹足不前。這乃是民族的災難呀。親愛的同學們,莘莘學子們!讓我們把人類的性活動從封建專制的束縛下解放出來。性活動乃是人類最自然、最基本的活動,性的慾望不僅僅是一種創造生命的慾望,而且更是一種創造藝術、科學的慾望。它是一種生理現象,是一種人類生產活動,更是一種智慧的源泉,猶如噴薄而出的旭日,不可阻擋地發出逼人的光芒,使人身體燃燒發熱、發光,構成人類永恆的生命鏈,組合成千秋不朽的美妙華章。其自發性和不可遏止性就像草木生長,月出日落一樣自然、美麗、壯觀。人類在其中獲得靈感、創造、歡樂。我相信,一旦性的陽光普照大地,人們就能在性的平等中獲得博愛和自由。

朱伯仁猛然用優美的手勢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像是指揮結束了自己優美的樂章。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此時,他那寬大腮幫子下的大嘴唇發出滿意的微笑,小綠豆眼灼灼生光。然後他像列寧那樣向他的學生頻頻揮手,夾著講義昂然走出階梯教室。一群忠實的信徒緊跟在後,問這問那,他娓娓而談,眉飛色舞。劉鵬就這麼一邊回顧著朱教授授課的情景,一邊沿鵝卵石鋪築的甬道在林陰中漫步。小路兩旁是枝葉繁茂的槐樹。天空下起了牛毛細雨,他渾然不覺,依舊沿著曲折的小路走著,回味咀嚼著朱教授講課的內容。雨越下越大了,密密的雨絲穿過綠樹的縫隙,打溼了他的衣裳。他終於小跑起來,快步向甬道盡頭的那座山上的小涼亭跑去。那是校園中的一個景點,叫南山。南山其實也不過就是一棵綠樹覆蓋的小土丘,上有古色古香的小亭一座。這亭傳說有些年頭了,原為江南大才子袁枚的讀書處,這校園也為袁大才子的私家花園。袁大才子棄官隱居後,帶著他的一群美貌的妻妾和女學生,在這園中授課、談詩、嬉戲,過著風流才子的浪漫生活。想到這裡,他笑了。

當他在越下越大的秋雨中非常狼狽地闖進亭子,拂去滿目的雨水,眼前豁然一亮。一位穿著白色衣裙、美麗彷彿天仙一般的姑娘出現在他的眼前。不過,姑娘給予他的只是一個身段優美的背影,她並不理會這位才子的貿然進入,仍是聚精會神地一會兒蘸色,一會兒洗筆,一會兒在眼底的畫夾中塗抹著色彩。對著這方雨幕中的校園美景,她在寫生。打溼的畫面使黛綠色的彩色恰到好處地暈染開來,顯得朦朧而奇詭,形成一道雨中的綠色帷幕,灰暗壓抑的背景顯得溼漉漉的,一幢現代化的教學樓呈白色狀矗立在雨幕中,很壯觀的樣子。那白色和她身上無袖白色衣裙一樣醒目,薄薄的絲質裙子竟然朦朦朧朧凸現出那白色胸罩吊帶,很使剛剛受了性學啟蒙的中文系才子想入非非。劉鵬下意識地說:“不錯,美極了。”

女孩並不回頭只是淡淡地說:“是嗎?我畫得好嗎?”

“畫得好,亭亭玉立,像是帶露蓮花,出水芙蓉嘛。”劉鵬言不由衷地胡亂吹捧。

“這是現代化的建築,風雨中挺立的是沒有生命的物體,哪裡是什麼芙蓉,我看你是信口開河,胡吹亂捧。我告訴你吧,那風雨中搖曳的綠樹,反襯出高樓的挺拔,一靜一動,才有比較;深黛色的綠樹,灰暗的天空,明淨的高樓,一白一灰對比強烈,畫面才能出效果。我看你們中文系的學生,審美方面全是大呆鵝一個。”

“你怎麼知道我是中文系的?”

“剛才階梯教室跑出來的那夥人就像白色蛋殼裡流出的蛋黃,都是聽那個流氓教授大侃性學的一代好色男。”她那口氣好像很輕蔑,只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一樣。她頭也不回,繼續專心作畫。好在她沒回頭,覺不出他的臉紅和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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