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小說:掃黃打非風雲錄 作者:孤悟

教授見到滿臉驚愕的保衛處長竟然輕鬆地笑笑說:“真是難為你們了,我只是開了個小玩笑而已。”

一路上,小模特倒還有羞恥之心,面有紅潮,在麵包車內不言不語。惟教授面色如常,口若懸河大侃新時代要有新的婚姻道德觀,以適應市場經濟的發展,愛情也應如商品一樣,是應當時時更新的云云。保衛處長聽得如墮五里霧中。劉鵬和段玉芳竟聽得津津有味,小麵包車成了朱教授宣講新性愛觀的課堂。他的觀點無非是:認為性慾卑下、邪惡的觀念乃是宇宙中的一大荒謬,就好像瘋人院中瘋子認為食慾是邪惡的而拒絕飲食一樣,而傳統的性態度在各種社會力量的互動作用下有如雪崩一樣,是隨著傳統體制的崩潰而瓦解的。性是健康的,有如清澈見底的水一樣潔淨,是自然的,美的。任何讓身體愉快的行為都應該被接納,就像人渴了要喝水一樣。性關係是平等的,就像我與模特兒不存在教授與員工職業上的差別,在性關係面前人人平等,是一種男女均應自由表達需要的平等關係。傳統的為調節性關係而建立的婚姻及家庭制度應當更具有彈性和包容性,符合個人的癖性,而並非強制每個人都走進一個模式中,這是不人道的,有違人權的等等。這番信口雌黃,使得初次接觸這一領域的段玉芳聽得如醉如痴,兩眼直冒光,搞得朱伯仁的得意門生劉鵬則有點醋意泛泛的,心想這牛高馬大,健壯結實,腮幫子寬大,小眼細眯,頭髮溜光的教授真他媽採花老手,初次與小女子接觸,竟把魂也勾去了。

回到學校,教授離婚如願以償,但他的理論太高妙,太玄乎。高妙得如同銀河裡的月亮,玄乎得如同太上老君煉的九宮八卦丹,非孫悟空不得服,就是孫悟空服了,也會發瘋發痴要大鬧天宮,成仙成神不成也就成怪成魔了。他的行為舉止更是乖謬得令常人難以理喻,因為他認為很聖潔的行為,在常人眼中就是醜聞。於是,朱教授只好和新婚的夫人遠走他鄉,去海南闖天下了。據說他承包了一家出版社,誇下年創利240萬的海口。在海口市立足後,立即向內地輻射,幹得挺歡。那天到機場給朱教授夫婦送行的只有段玉芳一人,兩人竟當著如夫人的面,淚眼相向,執手無語,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後來就有了書信往來,暗中自是電話不斷。這一切劉鵬自然被矇在鼓裡。

劉鵬和段玉芳在學校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那晚的畢業舞會上。在大食堂聚過餐,是畢業生聯歡晚會。晚會後是舞會。那是學校體育館改成的舞廳,舞廳裡燈光昏暗,舞場中還幽幽地燃著不少蠟燭,燭光中歡舞著一對對年輕的學子,他們很快就要各奔前程了。段玉芳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劉鵬未在意,只是那天晚上她窈窕的身材上套了一條大紅薄呢長裙,上身是黑色呢坎肩,在舞場中旋得如同一朵火紅的玫瑰,自然很引人注目。他發現了她,他紳士般地彎腰鞠躬,伸手邀她跳舞。也許他邀舞的姿勢太誇張太正統,太不夠浪漫,反倒使段玉芳有點恍惚。她平靜地起立,由他牽著手走進舞池中央。他們隨著緩緩的華爾茲舞曲翩翩起舞,他攬著她的纖腰,她搭著他的寬背,使兩人之間有了相當的距離,就少了許多激情。

他紳士風度,她淑女姿勢,他們很規規矩矩,四平八穩地跳了幾分鐘,只聽幽幽的燭光中她幽幽地對他說:“你找別人跳好不好,不習慣你的舞步。”

“我有什麼地方跳得不對嗎?”他凝視著她好看的杏仁眼說。

“沒有什麼不對,正因為你跳得太對,我找不到那種自由奔放的感覺了。感覺不對就有點索然無味,實在對不起。”她的手從他的肩膀滑下來徑自走了。他茫然若失。

歡快輕鬆的吉特巴舞曲響起,那朵黯然敗落的紅色玫瑰又在舞池中央綻放開來。和她對舞的人,一招一式都很奔放。人們驀然發現,那位舞伴竟然是久違了的朱伯仁教授。這老傢伙雙手雙腳,不!渾身都有節奏地抖動,大背頭上的長髮甩得很開,飄蕩得有如年輕的俄羅斯水兵。小女子段玉芳雙手叉腰,長髮如瀑布一樣散開,杏仁眼與那男人的小綠豆眼竟然眉目傳情,像是在說著無聲的語言,腳下的步子更加默契了。有同學告訴劉鵬,朱教授現在叫朱總編。他的出版公司,在全國設有好幾個編輯部呢,其中有一個就設在陵州市,稱為第二編輯部。他是常來陵州市的。劉鵬當時就氣得眼睛發綠,唾罵一聲:“流氓!”然後揚長而去。他的身後歡快的吉特巴舞還在繼續。那旋律使他揮之不去。竟像夢魘中的惡魔一樣壓得他好幾天沒睡好覺。

大學畢業之後,他和段玉芳竟然分在了一個系統。他在辦公室編《陵州印刷出版》,她在兒童教育出版社當美術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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