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軍刀，朝阿奇使了個眼色。他出了公寓門，隨手點了只煙。隔壁阿婆出來扔垃圾，看到一個手上沾著血，靠在他家門邊抽菸的男人，嚇得又縮回了房間裡。梁誠沒有下樓，而是走安全通道上了大廈天台。他取下脖子裡的項鍊，從裡面掏出一塊si卡，換到手機裡，撥通了電話：“替我查金大生的手機通訊資訊，近兩個月的都要。”
&esp;&esp;傍晚，梁誠回病房看甘一。甘一盯著電視看最新的八點檔連續劇，檯面上放一盤醫院病號餐。梁誠說：“你是左撇子？”
&esp;&esp;甘一看看自己抓筷子的手，說：“是啊。”他又認真去看劇。梁誠坐下來陪他一起看，看了會，發現甘一嚶嚶哭起來。梁誠這次感覺是腦袋裡的火車跳軌自殺了。他抓兩張紙巾塞給甘一說：“不至於吧。我老母看這種劇都不會哭了。”
&esp;&esp;甘一啞著嗓子說：“太可憐了，老母被車撞死，老豆不要她了， 還被賣給喪心病狂的惡霸。”
&esp;&esp;梁誠看著他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問：“你是不是想到自己了？”
&esp;&esp;甘一轉回頭看他。梁誠說：“電視就是電視。你也沒慘到那種程度。至少你老豆還健在，家裡還有兩個可愛的弟弟妹妹對吧。這兩天你要是回不去照顧他，我替你過去看看。你把地址發給我就好。”他邊說邊接了一下甘一滾下來那顆眼淚。甘一就那麼看著他，梁誠被他看得不舒服起來，說：“怎麼啊，我哪句話說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