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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又沉默下來,不聲不響地喝酒。甘一說:“其實回法國這段時間我想到很多,後來漸漸有想通。我現在只希望你還是可以陪我去公園的一個家人。就夠了。”
&esp;&esp;梁誠喝了口酒,沒頭沒腦地問:“去哪個公園,九龍公園還是荔枝角公園?”
&esp;&esp;甘一看著他,梁誠繼續問他:“你要去怎麼樣的公園?我那個時候,好像給你畫了四十多個不一樣的公園,後來還在電腦課上偷偷看國外的公園長什麼樣子。你有沒有見過巴塞羅那有一個公園,有一把很長很長的椅子,傳說能夠坐下十四對情侶。長椅對面是一個糖果屋。我當時和你說,等你長大,就可以去那裡,還可以買糖果。你去過嗎?”
&esp;&esp;甘一搖搖頭。梁誠點頭說:“那我可以陪你去。”
&esp;&esp;梁誠湊過頭,親了親甘一的嘴角,問:“可以嗎?”
&esp;&esp; 終章
&esp;&esp;大年初七那天,阿珍的樂隊在98咖啡館有場live。梁誠放了工先到咖啡館樓上的麻將館和幾個小弟打了會麻將。他叼著煙翻了一把平胡,拿下煙,呼了口氣。甘一上樓的時候,梁誠他們已經大概打了六七把了。甘一在門口敲了敲門問:“梁sir下午發簡訊給你怎麼不回?”
&esp;&esp;梁誠不響,認真盯著牌看。甘一走過去,撈起梁誠的下巴,親了下他的嘴角。三個同桌的小弟,以及站在邊上觀戰的小弟都石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動作好。梁誠的臉蹭得一下紅起來,罵了聲髒話,顧自己下樓了。甘一抱著蝦餅跟在後面攆下樓去。
&esp;&esp;甘一在樓梯口擋住梁誠,脫掉了鴨舌帽,親上了梁誠的嘴唇。兩個人接了會吻,有點氣喘停下來。
&esp;&esp;阿珍大年初三的時候查出來懷了孕,所以這場live被臨時改名為:作為媽媽的第一場show。邦仔特意在店裡堆了很多小熊玩偶,今天進門喝小熊冰咖啡的客人都打半折。
&esp;&esp;美美年後坐飛機回了泰國。甘一舉手機跟她影片說:“看啊,這是邦仔準備的橫幅,展牌。這是fans送來的捧花,啊,這個是家明要做廣告用的眼鏡店海報。這個是我男友,梁誠。”
&esp;&esp;梁誠打了下甘一對過來的手機。美美在鏡頭裡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esp;&esp;甘一回法國前把王義禮趕出了梁誠家,回收了小單間,做了個雜物房。葉維廉送了他們兩個一張酒店的黑金卡,長期可享一個總統套房。甘一湊過去對梁誠說:“我回去前,能不能去體驗一次?”
&esp;&esp;“能啊。”梁誠說:“你今天去就好咯。”
&esp;&esp;“不是。”甘一說:“你也一起去啊。”
&esp;&esp;梁誠轉頭朝邦仔打招呼,舉手說:“要一杯澳白。”他又指指甘一說:“他一杯朱古力水。”
&esp;&esp;梁誠說:“我明天還要上工。”
&esp;&esp;live晚六點半開始,咖啡館裡已經擠得滿滿當當。梁誠和甘一靠到吧檯側邊。臺上的人已經差不多準備到位。阿珍雙手握著麥克風架,開始唱第一首歌。底下烏泱泱的人群跟著又唱又跳起來。梁誠感覺他幾乎要看不清阿珍的臉了。
&esp;&esp;家明今天飛了內地談生意。只有眼鏡店的海報在場。甘一望著滿屋子快樂的人,他低頭看到梁誠那隻垂在身側的手,伸手握了一下。梁誠低頭看他,握住了他的手。
&esp;&esp;阿珍說:“接下來這首歌,我想送給我的好友。前年夏天,他和我說,他不知道生活的出口是什麼。他有很多年都在想安靜死掉的辦法。”
&esp;&esp;梁誠看著甘一。阿珍繼續說:“我結婚的時候,他送我兩塊石頭。上邊有用印第安語寫的咒語。意思是:只要太陽昇起的一面永遠一致,我會永遠愛你。這首歌是為他寫的。恭喜你找到出口。”
&esp;&esp;臺下又開始熱熱鬧鬧地歡呼。梁誠喝完了最後一口澳白,捏了捏甘一的手,問:“太吵了,去不去總統套房啊。”
&esp;&esp;十五年前,五點整放學,從來趕不上五點零五分的巴士。梁誠習慣了和蘇麗珍散步晃回家。他們要走大約四十分鐘的路,夏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