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明的過分。
&esp;&esp;但楊嬋不可以。
&esp;&esp;楊嬋稍微出一點點事，受一點點委屈，她就會變得急躁、焦慮，看著楊嬋的臉，看著看著會哭，哭完又抱著楊嬋說對不起。
&esp;&esp;在這種過度的愛裡，時間一長，楊嬋就泡成了個廢物。
&esp;&esp;楊嬋在塔上坐了下來，她說：“我娘對我說過太多話了，一句兩句我也記不清。”
&esp;&esp;她坐著，哪吒也跟著坐了下來，問她：“你覺得你娘怎麼樣？”
&esp;&esp;楊嬋果斷地說：“很好。”
&esp;&esp;“好得不能再好了。”
&esp;&esp;楊嬋習慣被愛，所以不會覺得這種愛窒息。
&esp;&esp;哪吒聞言，轉過頭，也隨著楊嬋一起看著陳塘關的夜景，良久，他說：“你覺得你娘很好，但我不知道我娘到底是好，還是壞了。”
&esp;&esp;“有時候，我覺得我可能恨她。”
&esp;&esp;楊嬋一愣，轉過頭來。
&esp;&esp;哪吒淡道：“我不是個好人，我忘恩負義，我娘越表現得愛我，我就越恨她。”
&esp;&esp;血脈親緣，生養之恩，讓他如何也無法斬斷和父母之間的因緣，他像是陷入了名為“家”的泥沼中，而當李夫人表現得越愛他，他就被這泥沼越拽越深。
&esp;&esp;曾經只是腳，後來是腿，再後來是胸腹、雙臂。
&esp;&esp;如今那腥臭的汙泥沒到了鼻前，讓他徹底喘不過氣來。
&esp;&esp;或許，那最終會沒過他的眼睛，直到把他整個人吞沒進去。
&esp;&esp;這便是他的命數。
&esp;&esp;楊嬋定定地看著他，說：“我其實，不太喜歡你爹孃。”
&esp;&esp;“我知道。”
&esp;&esp;“哪吒，家裡呆的不開心的話，我們就走吧。”
&esp;&esp;“去哪？”
&esp;&esp;“隨便去哪。”
&esp;&esp;“去你想去的地方，”她笑著說，“去我想去的地方。”
&esp;&esp;哪吒不言，良久，他說：“我不管去哪，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