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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石磯對天尊不敬,太乙大手一揮,封了她的嘴。
&esp;&esp;但即便封住了嘴,石磯依然怨毒地盯著他。
&esp;&esp;太乙平淡地說:“封神之戰本就不是正義之戰。”
&esp;&esp;石磯吐出一口血,竟然生生撕開了封印,她淒厲地喊道:“你們闡教陰毒,妄稱鴻鈞之徒!”
&esp;&esp;太乙低頭看著她,良久,他問她:“石磯,你們截教哪裡無辜?”
&esp;&esp;“截教三教九流縱橫,雖說有教無類,可你們大多數人妖性難除,就如你,骷髏山白骨洞是由多少人族的白骨累就才成的?”
&esp;&esp;石磯一頓,又聽太乙說:“你們這樣的妖怪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就等於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esp;&esp;他斬釘截鐵地說:“這樣的截教不是正統。”
&esp;&esp;他問:“我給你兩個選擇,乖乖在封神榜上寫下你的名字,然後走上登仙梯,去往天庭。”
&esp;&esp;“不可能!”石磯打斷了他的話,“我永遠不會讓你們奪去我的自由。”
&esp;&esp;“寧死不從!”
&esp;&esp;太乙眼睛轉下來,慢悠悠地說了另一個選擇:“要麼就死著上封神榜。”
&esp;&esp;石磯冷冷地瞪著他。
&esp;&esp;太乙拂塵輕掃,九龍神火罩從天而降,將石磯包裹進去,罩中大火不絕,遠比哪吒手裡的勢大,石磯一開始還能忍著不喊,但到後來,疼痛已經完全蠶食了她的理智,她大叫出聲,淒厲的叫喊聲迴盪在山谷中。
&esp;&esp;太乙卻面無表情,與哪吒是一模一樣的涼薄。
&esp;&esp;兩刻過後,石磯的哀叫聲停了,罩中的火也停了。
&esp;&esp;九龍神火罩自動開啟,掉出了石磯的真身。
&esp;&esp;一顆小小的、小小的,玄黃頑石。
&esp;&esp;她的原身掉落在山川草木之間,原歸自由的天地,靈魂卻被永遠禁錮在封神榜上。
&esp;&esp;不得往生。
&esp;&esp;太乙抬頭望著上天,嘆道:“哪吒劫數已至,我的殺生劫也來到了,師叔啊,這一關該如何過去呢?”
&esp;&esp;
&esp;&esp;楊嬋一直等在山澗,她從白晝等到黑夜,寂靜的山谷裡迴盪著鬼泣一般的哭聲。
&esp;&esp;她聽得發抖,忍不住緊緊抱住自己,卻還是感覺害怕。
&esp;&esp;她點亮了手中的蓮燈,幽幽的燈火照亮了寂靜的山谷,她提著燈,站起來,將鬼泣途徑之處照亮,什麼也沒有看見。
&esp;&esp;她輕輕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又坐了下來。
&esp;&esp;等待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在等待的時間裡一剎那是很久很久的。
&esp;&esp;楊嬋從天亮等到天黑,從漫長地等待中甦醒,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她差點以為自己度過了一生一世。
&esp;&esp;一生一世。
&esp;&esp;雲華死前也這麼說過。
&esp;&esp;作為黏在爹孃身邊長大的小討債鬼,她其實,一點不瞭解爹孃。
&esp;&esp;來到這個世界時,他們就已經很相愛了,楊天佑偶爾隨軍出征,出行不過一日家書便有數封,事無鉅細地彙報近況,楊嬋偶爾也會好奇纏著雲華給自己念楊天佑寄來的家書。
&esp;&esp;但云華總笑著打發她,不給她看信的內容,獨自一人一遍遍看完那用絲綢寫就的珍貴的家書,藏在她好像什麼都能裝下的袖子裡,將嘟著嘴的楊嬋抱起來,圍著空寂的楊府裡轉圈圈。
&esp;&esp;後來,楊嬋看到了信的內容。
&esp;&esp;一句話也沒有提她和兄長,上面字字句句全是雲華。
&esp;&esp;楊戩跟她說,那不是家書,是情書。
&esp;&esp;情書。
&esp;&esp;雲華袖子裡藏了那麼多,楊嬋覺得都可以做好幾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