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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謝謝您。謝謝您。我最愛的印女大人。
&esp;&esp;可是被扼住的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若來朝著自己此生最景仰的人露出了最後的微笑,安然閉上了眼睛。
&esp;&esp;印女已經感知不到手下的人的脈搏了,死去的人身上尚且還是溫熱的,鬆開脖子的手也還留有餘溫。
&esp;&esp;安息吧。印女撫摸著若來的臉龐,像是一個安撫女兒的母親,擦拭去她的血跡。
&esp;&esp;此時已經快到清晨了,天開始霧濛濛地亮起來,白色的亮光折射出空氣中漂浮著的微小的塵埃。
&esp;&esp;印女在這個村子找到了一顆蘋果樹,在樹的旁邊掘了一個大小差不多的墓,將若來安葬之後,她又回到了夜叉身邊。
&esp;&esp;他還在沉睡,之前試圖對抗魔神指令的他耗盡了所有精力,再加上他本就帶傷戰鬥,一時半會兒應該是醒不過來了。
&esp;&esp;“快醒過來吧。”印女看著他皺緊眉頭的睡顏,輕聲說道,“醒來陪我說說話,就一會兒。”
&esp;&esp;她感覺好寂寞。
&esp;&esp;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被風吹散了大半,太陽也從地平線上升起。印女將昏睡的少年背起,她覺得自己應該離開,可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esp;&esp;最終,她跌跌撞撞地朝著來時的路回去,陽光照射在他們的身上,在他們身後拖出了長長的影子。
&esp;&esp;背上的夜叉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在她耳邊發出痛苦的夢囈,青綠的髮絲紮在她一部分沒有鱗片覆蓋的面板上,讓她覺得有些癢。但少年胸膛中傳來的沉穩而有力的心跳,在此刻給予了她最需要的安寧感。
&esp;&esp;可他又能在她身邊多久呢?
&esp;&esp;口頭協議的夥伴關係能一直維持著嗎?
&esp;&esp;在魔神的奴役下他又能堅持多少年?
&esp;&esp;她看不見未來,也不願回望過去。
&esp;&esp;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esp;&esp;維持住現狀,只要能瞞住魔神,他們都能好好的,若來的事情也不會再有下一次。
&esp;&esp;她迎著陽光,光線刺激著她的眼睛不自覺落淚,可她沒手擦拭,只好任由淚水打溼沾滿血汙的衣服裡,暈染出點點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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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當夜叉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身上蓋著打著補丁的被子,受傷的地方已經纏好了繃帶,傷口也不怎麼痛了。
&esp;&esp;印女推開門,發現他醒了。她之前一直守著,但奈何剛剛煙癮犯了,實在忍不住就跑到房間外面抽菸,吸到興頭上的時候聽到了動靜,就又回來了。
&esp;&esp;淡淡的菸草的氣味讓嗅覺敏銳的夜叉皺了皺眉,但他沒說什麼,只是暗自放緩了呼吸。
&esp;&esp;印女對他的態度一笑置之。她也發現他可能不太受得了煙味,就走到窗邊把窗戶開啟,讓風灌進來散散味。
&esp;&esp;“感覺怎麼樣,有好受點了嗎?”她抱臂靠在窗稜邊上,側著臉感受屋外新鮮的空氣。
&esp;&esp;“已經好多了,謝謝。”他的思緒還沉浸在混亂之中。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他倒在她的懷裡,此時醒來也很難再有大悲大喜。
&esp;&esp;“沒事就好。”印女說完這一句後便不說話了。
&esp;&esp;風從窗外吹進來,把老舊的窗戶吹得吱呀作響。他抬起頭望向印女,印女也在看著他,那些死亡和血氣彷彿被微風輕輕一噓,退到了陽光無法照耀的地方。
&esp;&esp;他們對望著,不約而同地都沒提起昨晚的事情。
&esp;&esp;“喜歡花嗎?”印女突然出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esp;&esp;“啊?”他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對她問的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不怎麼注意這些,不感興趣。”
&esp;&esp;這是實話,他可沒有什麼蒔花弄草的餘裕。
&esp;&esp;印女聞言歪著頭思考了一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