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錯一句話、行錯一個禮,就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在這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如鋼針般刺向她,讓她後背發涼。
那個白鬍子老人,正是御史大人,在朝堂上以剛正不阿、古板固執著稱。
此刻,他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時晚夏,怒斥之聲在大殿內嗡嗡迴響:“大膽,你一介後院女子,怎麼如此沒有禮數,沒有家教,陛下未讓你平身,你怎敢在殿前失儀!”
時晚夏懵了一瞬,她本是個現代普通女孩,莫名其妙穿越到了這陌生的古代。
剛剛她都在琢磨怎麼跟這威嚴的皇帝如何讓他放過自己,而且,她來自未來,有許多利國利民的想法。
哪裡能一下子就適應這繁瑣的宮廷禮儀?雖說錯在自己疏忽,可這老頭說話也太難聽了。
一股委屈夾雜著怒火湧上心頭,她挺直脊背,直視那御史大人:“這位老大人,您可注意點言辭,積點口德,我雖然是孤兒,沒有見過父母。”
“但也不是你這樣隨意出口傷人吧!這難道是你的家教嗎?恕我不敢恭維,你這家教確實教得好。”
“況且,我這也沒人告訴我入宮面聖的禮儀對吧,說來也是你們的錯,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呢?”
大殿內一片譁然,眾人沒想到一個弱女子竟敢這般頂撞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一口氣提不上來,大口喘著粗氣。
龍椅上的沈御熙見狀,眉頭緊皺,他本想從這些民間有才之士中尋些新鮮法子提振經濟,沒想到開場就這麼混亂。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連忙喚來太醫:“來人,傳太醫,快將齊大人扶到偏殿休息。”
然後,他目光冰冷地掃向時晚夏,“你這女子太可惡,怎可如此沒有禮數,一點教養都沒有,惡意中傷朝廷命官,簡直罪大惡極。”
時晚夏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這下麻煩大了。
在這等級森嚴的古代朝堂——宮廷之中,說錯一句話就可能萬劫不復。
但她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暗暗攥緊拳頭,想著一定要找機會扭轉局面。
畢竟,她還年輕,不想死,她不能保證,萬一自己沒死,還回不去了,那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如鉛雲蔽日。時晚夏自知她早已,踏入這權謀旋渦,身姿挺拔卻難掩孤寒。
首位上,皇帝目光深邃,不動聲色,仿若在等一場好戲開場。
“啟稟陛下,”
御史中丞率先發難,聲如洪鐘,震得殿內迴音陣陣。
“這個女子毫無婦德,拋頭露面,竟膽大妄為以女子之軀,擾亂朝綱,臣懇請陛下賜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方可正我蒼凌律法的威望。”
“女子本就是上不得檯面,不知事理,怎可如此不尊祖宗禮法,委實可恨!”
言罷,他目光如炬,死死盯向時晚夏,似要將她就此釘入萬劫不復之地。
禮部尚書緊接著上前一步,甩袖拱手,痛心疾首道:“陛下,臣附議。此女行徑,已然壞了我朝百年規矩。”
“女子守閨閣,相夫教子,乃天經地義。她卻出入朝堂,妄議國事,引得市井流言蜚語不斷,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我蒼凌以禮法治天下,萬不可容她這般放肆。”
說罷,眼角餘光掃向四周,見諸多同僚紛紛點頭,更是挺直了腰桿。
時晚夏抬眸,目光清冷,掠過一眾怒目而視的朝臣,心中苦笑。
她從未想過,自己不過是心懷蒼生,欲以所學濟世,卻成了眾矢之的。
可她不能退,身後萬千女子的希望,如芒在背;眼前這朝堂的清明,亦是她心之所向。
“陛下,”
時晚夏雙手作揖行禮,聲音沉穩。
“民女自知此舉犯了眾怒,可臣所為,絕非為一己私慾。”
“如今,外敵環伺,民生維艱,民女在市井所見,諸多政令不通,百姓受苦。”
“民女雖女子,亦有報國之心,所學所悟,不敢私藏,唯願為陛下、為蒼凌,盡綿薄之力。”
言罷,額頭觸地,久久不起,殿內一時寂靜,唯餘她壓抑的呼吸聲。
御座之上,皇帝手指輕叩扶手,目光在時晚夏與群臣間流轉,未置一詞。
此刻,他心中權衡利弊,時晚夏之才,他自是知曉,可這朝堂暗流湧動,舊勢力盤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