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此刻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那昏黃的燈火在風中搖曳著,彷彿也在為這慘烈的場景而顫抖。眾人還未來得及從擊退林蕭手下的緊張中完全緩過神來,又一場危機卻如影隨形般驟然降臨。
奄奄一息的林蕭趴在地上,嘴角不斷溢位鮮血,那原本陰鷙的面容此刻因痛苦和憤恨而變得扭曲猙獰。他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墨曉萱,眼中燃燒著最後的瘋狂與不甘,心中想著即便自己今日命喪於此,他到死都愛著曉萱,所以也想要拉著墨曉萱陪葬,讓墨府徹底陷入悲痛的深淵。
林蕭強撐著那已經幾近破碎的身軀,用盡全力握住手中的長劍,那劍身沾染著他自己的鮮血,在黯淡的光線下折射出一抹詭異的紅芒。他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這戰後的狼藉稍稍分散,猛地朝著毫無防備的墨曉萱撲了過去,手中的劍朝著她的後背狠狠刺去,那劍招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速度極快,彷彿一道凌厲的黑色閃電,直取墨曉萱的性命。
墨曉萱正站在葉文舟身旁,手還被葉文舟緊緊握著,她滿心都是劫後餘生的感慨以及對受傷眾人的擔憂,壓根沒察覺到背後這突如其來的致命危險。
而一直在不遠處關注著女兒的姜萍,卻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滿是驚恐,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她下意識地朝著墨曉萱的方向衝了過去,口中大喊著:“萱兒,小心!”那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焦急而變得尖銳,劃破了這略顯沉悶的空氣,彷彿要將這危險的一幕硬生生撕開。
姜萍的身形本就略顯柔弱,此刻卻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她穿著一身素雅的衣裳,裙襬隨著她急促的奔跑而飛揚起來,平日裡那溫婉嫻靜的氣質此刻全然化作了護女的決然。她伸出雙臂,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墨曉萱的身後,那姿態就像一隻張開翅膀的母雞,拼盡全力要護住自己的雛兒,哪怕前方是足以致命的利刃。
林蕭的劍就這樣直直地刺進了姜萍的後背,那冰冷的劍刃毫無阻礙地穿透了她的身體,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的衣衫,也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娘!”墨曉萱聽到母親的喊聲,轉頭便看到了這讓她肝膽俱裂的一幕,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無盡的恐懼,聲音都因為極度的痛苦而變得嘶啞,那一聲呼喊彷彿要將心肺都撕裂開來,迴盪在整個庭院之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頭一震。
葉文舟也是臉色大變,他趕忙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姜萍,眼中滿是震驚與自責,恨自己剛剛怎麼就疏忽了,沒能保護好她們母女倆。他的手都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喊道:“伯母,您這是何苦啊!”
姜萍的身子緩緩倒下,葉文舟和墨曉萱趕忙一起將她扶住,讓她輕輕地靠在兩人身上。姜萍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也毫無血色,可她卻努力地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看向墨曉萱的眼神中滿是慈愛與不捨,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摸摸墨曉萱的臉,卻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她艱難地開口,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燭火,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卻又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說道:“萱兒……娘沒事……只要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那話語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可那眼中對女兒的愛意卻愈發濃烈,彷彿要將墨曉萱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墨曉萱早已淚流滿面,她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淚水不停地從眼眶中湧出,打溼了母親的手,她哭著說道:“娘,你別說話了,咱們這就去找大夫,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與無助,此刻的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彷彿崩塌了一般,滿心都是對母親的擔憂和害怕失去她的恐懼。
葉文舟看著這一幕,眼眶也泛紅了,他咬了咬牙,朝著身邊的家丁喊道:“快去請大夫,快啊!”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急迫,家丁們聽了,紛紛回過神來,趕忙朝著府外跑去,那匆忙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清晰,彷彿也在為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而焦急奔走。
瀟怡和瀟藝姐妹倆也趕了過來,她們的臉上同樣滿是震驚與悲痛,瀟怡趕忙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墨曉萱,說道:“曉萱妹妹,先給伯母擦擦血,大夫很快就來,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安慰墨曉萱,可那眼中的淚花卻也洩露了她此刻內心的難過。
瀟藝則在一旁焦急地搓著手,她看著姜萍那越來越虛弱的樣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