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她哽咽著說道:“伯母,您一定要撐住啊,咱們墨府可不能沒有您呀。”她的話語雖然稚嫩,卻透著一種真誠的期盼,希望奇蹟能夠發生,讓姜萍能夠脫離危險。
庭院之中,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激戰彷彿一場噩夢剛剛過去,可那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兒卻依舊瀰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似是在無情地訴說著方才慘烈的一切。昏黃的燈火在夜風中瑟瑟發抖,那微弱的火苗掙扎著,彷彿也被這滿是瘡痍、血腥遍地的場景給嚇到了,搖曳的光影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形狀,更添幾分陰森與哀傷。
眾人的心神還未來得及從擊退林蕭手下的緊張與疲憊中徹底掙脫出來,又一場如鬼魅般可怕的危機,已然如影隨形,驟然降臨,宛如一道晴天霹靂,打破了這劫後短暫的平靜。
奄奄一息的林蕭趴在冰冷的地上,宛如一條被抽去筋骨的毒蛇,狼狽不堪卻又仍透著陰狠。嘴角不斷有鮮血汩汩溢位,那原本就陰鷙的面容此刻因著痛苦和憤恨交織,變得越發扭曲猙獰,五官幾乎都挪了位,那模樣看上去猶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讓人望而生畏。他的眼神卻死死地盯著墨曉萱,眼中燃燒著的不僅僅是瘋狂與不甘,更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扭曲愛意,哪怕自己今日即將命喪於此,也要拉著墨曉萱陪葬,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他心中那熊熊燃燒的嫉恨之火,讓墨府徹底陷入悲痛的無盡深淵,與他一同墜入黑暗。
林蕭強撐著那已然幾近破碎、千瘡百孔的身軀,每一次動作都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彷彿是在與死神做著最後的抗爭。他用那顫抖的、滿是鮮血的手,拼盡全力握住手中的長劍,那劍身早已被他自己的鮮血浸染,在黯淡昏黃的光線下,折射出一抹詭異而又攝人心魄的紅芒,好似死神手中奪命的鐮刀,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他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這戰後一片狼藉的景象稍稍分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咬緊牙關,積攢起身體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毫無防備的墨曉萱撲了過去。那速度竟出奇的快,手中的劍化作一道凌厲無比的黑色閃電,帶著破釜沉舟、同歸於盡的狠勁,直直地朝著墨曉萱的後背狠狠刺去,那劍招狠辣至極,所經之處彷彿連空氣都被撕裂開來,發出一陣尖銳的呼嘯聲,似在為這即將上演的悲劇奏響哀歌。
墨曉萱正站在葉文舟身旁,手還被葉文舟緊緊握著,劫後餘生的她滿心都是對這場慘烈戰鬥的感慨,以及對受傷眾人的擔憂,思緒沉浸在那複雜的情緒之中,壓根沒察覺到背後這突如其來、猶如死神降臨般的致命危險。
而一直在不遠處,目光始終溫柔地關注著女兒的姜萍,卻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那一刻,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原本溫柔平和的眼眸中瞬間被驚恐填滿,那眼神裡的恐懼彷彿能將這沉沉黑夜都撕開一道口子。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她下意識地朝著墨曉萱的方向飛奔而去,口中大喊著:“萱兒,小心!”那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焦急,已然變得尖銳刺耳,劃破了這略顯沉悶壓抑的空氣,好似一道利箭,硬生生地要將這危險的一幕從中斬斷,阻止悲劇的發生。
姜萍的身形本就略顯柔弱,平日裡總是透著一種溫婉嫻靜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可此刻,她卻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彷彿身體裡潛藏著一股無盡的力量,那是母愛的力量在驅使著她。她身著一身素雅的衣裳,那裙襬隨著她急促慌亂的奔跑而高高揚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慌亂卻又決絕的弧線,往日的溫婉嫻靜此刻全然化作了護女心切的決然,她就像一位無畏的勇士,又似一隻張開翅膀的母雞,毫不猶豫地、拼盡全力地擋在了墨曉萱的身後,用自己的身軀為女兒築起了一道最堅實的屏障,哪怕前方是足以致命的利刃,也毫不退縮。
林蕭的劍就這樣毫無阻礙地、直直地刺進了姜萍的後背,那冰冷的劍刃好似惡魔的獠牙,無情地穿透了她的身體,瞬間,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那鮮豔刺目的紅色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衫,順著衣角流淌下來,一滴又一滴,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在這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慘烈,彷彿一幅用鮮血繪就的絕望畫卷。
“娘!”墨曉萱聽到母親的喊聲,下意識地轉頭,便看到了這讓她肝膽俱裂的一幕,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彷彿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可那真實的血腥與母親搖搖欲墜的身影卻又無情地告訴她,這是殘酷的現實。無盡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的聲音都因為極度的痛苦而變得嘶啞乾裂,那一聲呼喊彷彿要將心肺都撕裂開來,帶著無盡的悲慟與絕望,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