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庭院之中久久迴盪,每一個音符都好似重錘,狠狠地敲打著在場所有人的心,讓大家心頭皆是一震,一股悲涼的情緒在眾人心中迅速蔓延開來。
葉文舟也是臉色大變,那原本沉穩堅毅的面容此刻被震驚與自責填滿,他的雙眼圓睜,眼中滿是懊悔,恨自己剛剛怎麼就疏忽大意了,滿心都是對沒能保護好她們母女倆的愧疚。他趕忙伸出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姜萍,可他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彷彿這一瞬間,他所有的鎮定都被擊碎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帶著難以言說的痛苦,大聲喊道:“伯母,您這是何苦啊!”那話語裡既有對姜萍捨身之舉的敬佩,又有對這突如其來悲劇的痛心疾首。
姜萍的身子緩緩倒下,葉文舟和墨曉萱趕忙一起將她扶住,小心翼翼地讓她輕輕地靠在兩人身上,彷彿生怕弄疼了她。姜萍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也毫無血色,泛著一種令人揪心的青白色,可即便如此,她卻努力地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那笑容裡滿是慈愛與不捨,看向墨曉萱的眼神猶如一泓深邃的清泉,只是此刻這清泉中卻滿是對女兒的眷戀與牽掛,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摸摸墨曉萱的臉,那手在空中微微顫抖著,卻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每挪動一分都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艱難地開口,聲音輕得如同風中即將熄滅的燭火,微弱而縹緲,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在這冰冷的空氣中,可那話語裡卻又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她說:“萱兒……娘沒事……只要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那話語斷斷續續,每一個停頓都像是生命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可那眼中對女兒的愛意卻愈發濃烈,猶如燃燒的火焰,哪怕即將熄滅,也要在這最後的時刻,將墨曉萱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讓這份愛永遠不會消逝。
墨曉萱早已淚流滿面,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眼眶中湧出,打溼了她的臉頰,又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母親的手上,她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將那隻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彷彿這樣就能留住母親漸漸消逝的體溫,留住母親即將離去的生命。她哭著說道:“娘,你別說話了,咱們這就去找大夫,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與無助,此刻的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彷彿崩塌了一般,滿心都是對母親的擔憂和害怕失去她的恐懼,那感覺就像置身於無盡的黑暗深淵,找不到一絲光亮,抓不住一點希望。
葉文舟看著這一幕,眼眶也泛紅了,他咬了咬牙,朝著身邊的家丁喊道:“快去請大夫,快啊!”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急迫與威嚴,聲音在庭院裡迴盪,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悲傷氛圍。家丁們聽了,紛紛回過神來,趕忙朝著府外跑去,那匆忙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清晰,“噠噠噠”的聲音彷彿也在為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而焦急奔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讓這緊張揪心的氣氛愈發濃重。
瀟怡和瀟藝姐妹倆也趕了過來,她們的臉上同樣滿是震驚與悲痛,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又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瀟怡趕忙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那手帕上還繡著精緻的花紋,此刻卻顧不上這些了,她顫抖著雙手,將手帕遞給墨曉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安慰墨曉萱,可那話語裡的悲傷卻怎麼也掩飾不住,說道:“曉萱妹妹,先給伯母擦擦血,大夫很快就來,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瀟藝則在一旁焦急地搓著手,她看著姜萍那越來越虛弱的樣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幾次差點奪眶而出,卻又倔強地忍住了,她哽咽著說道:“伯母,您一定要撐住啊,咱們墨府可不能沒有您呀。”她的話語雖然稚嫩,卻透著一種真誠的期盼,彷彿只要她這樣說著,奇蹟就能夠發生,就能讓姜萍脫離這生死邊緣,重新恢復往日的笑顏,讓這滿是悲傷的庭院再次充滿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