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跟隨皇帝多年,早在他還只是閒散王爺的時候,曹忠淳就跟從在昊明帝身邊,這麼多年,他自然清楚皇帝的脾氣,知道皇帝現在是肚子裡一股怨氣淤積,散都散不出來。
趕緊跪倒:“皇上息怒,至少小忠子還在您身邊,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小忠子是早年曹忠淳在王府之時的稱呼。
皇帝看了他一眼,非但沒有息怒,反倒怒火更重,將書桌上的筆墨一股腦全部拂開。
“太監?哼,朕最恨的就是太監,尤其是宣初那小太監,如今和太子串聯起來,簡直是騎在朕的頭上拉屎!”
曹公公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此刻他也無話可說。
誰能想到,一個太監,不在大內混,居然能混到統管天下江湖,如今更是和軍方勢力深度繫結?
如今楚軒和太子已經算是羽翼豐滿,連昊明帝想要壓制都壓不下了。
前些日子,不少文官都在替太子說話,向皇帝請求,讓太子出來參與行政決策。
一國儲君,連決策權都沒有,還叫什麼太子?
偏偏不僅是這幫文臣群情洶洶,連武將也開始紛紛替太子說話,文武兩派不少人都站在太子這邊,皇帝真的已經有種想壓制都壓不住的感覺。
如今之計,皇帝真有點將希望壓在大皇子身上的衝動。
此刻,柳京回到府中,臉色陰沉的能滴水。
“去,把柳如煙給我叫來!”柳京眼中甚至閃爍出了一絲殺意。
不多時,妖嬈婀娜的柳如煙走了進來。
此刻柳如煙兩眼眼眶泛紅,似乎是剛剛哭過。
柳京將茶盞放下,死死盯著柳如煙:“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是不是?為了柳家未來繼承人的位置,你不惜騙我將柳文龍送上川南,害得他身首異處!”
柳如煙頓時泫然欲泣,痛苦搖頭:“大伯,你怎能這麼說,不管怎樣,文龍都是我的親哥哥,我怎會如此歹毒,再說,我終究是女流之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繼承家主之位啊!”
“您,是不是把我想的太過陰險歹毒了,我用慣了陰謀詭計不假,可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柳家,害死哥哥,讓柳家未來後繼無人,這種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我決不可能做!”
“若大伯覺得我說謊,一劍將我刺死,我也絕無怨言!”
看到柳如煙如此決然,柳京一時間的神情又有些懊悔和虧欠。
“如煙,大伯錯了,大伯不該責怪你,只是眼下遭逢大變,大伯實在是心急,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管如何應對,這血海深仇,是必定要報的!”柳如煙咬牙切齒。
“如果沒有宣初小太監,我的計劃應該是天衣無縫的,只要偷偷的將賀元章帶回王都,文龍哥哥就能輕易掌控川南軍。”
“有了賀元章做人質,川南軍的精銳將士誰也不敢輕易背叛,到時候,咱們有的是時間,將這一支邊防鐵軍換成我們的人。”
“只可惜,讓宣初小太監攪局,一切成功,哥哥也不幸慘死!我恨啊!”柳如煙握緊了粉拳,似乎想將千里之外的楚軒千刀萬剮。
柳京點點頭:“不錯,文龍的死,都是那宣初小太監一手造成的!”
他眼中爆發出滔天怒火。
可該如何對付楚軒?柳文龍一時間沒有辦法。
若是放在當初,自己至少還可以請動柳家老祖宗出手。
可如今楚軒大勢已成,就算是柳家老祖宗這種級別的戰力,也未必能在高手如雲的護龍司斬殺楚軒。
大宗師高手,並非神靈,就算是半神級的大宗師也一樣。
畢竟柳家老祖宗年歲已高,就算是半神修為,真正上了擂臺,能發揮的力量估計也就大宗師後期的地步。
若是單對單自然能輕易擊殺楚軒。
但楚軒背後現在可是有整個護龍司。
若是放在之前,區區護龍司老祖宗不放在眼裡,但眼下的護龍司如日中天,幾乎已經相當於一個朝廷扶持起來的超一流門派,能和十大正牌十大邪派掰手腕的那種。
就算是柳家老祖宗,也沒有把握能屠滅這裡。
所以,柳家的底牌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威懾力。
要對付楚軒,根本不夠看。
“大伯,我覺得,眼下你不應該著急,而是應該等待蟄伏,等什麼時候大皇子返回王城,讓他和太子龍爭虎鬥,咱們才好坐收漁翁之利。”柳如煙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