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屠蘇博仍舊埋頭細細咀嚼著那些不知名的草葉。
顧玥萱在一旁瞧著,瞪大了眼睛問道:“你難道就不擔心,有一天我會無意中採到毒草,一旦誤食,豈不是要一命嗚呼?”
屠蘇博面無表情,語氣淡然道:“毒性不足以致命,傷口也在迅速復原。”
他親身嘗試過無數草藥,對於吃下去的草是否具有療效,可謂是瞭如指掌。
顧玥萱採來的草藥雖然功效或許並不顯著,但體內翻湧的氣血卻逐漸剋制住了。
他板著面孔將最後一根草葉嚥進肚子裡,隨後緊盯著顧玥萱好奇地問:“你究竟是如何掌握辨識草藥的技巧?”
顧玥萱輕輕搖了搖頭,神情複雜地娓娓道來:“在我幼年時,因病痛纏身卻無力支付醫療費用,只能無奈地採摘周圍的野草,勉強咀嚼以求解痛。”
屠蘇博的眼眸中光影交錯,瞬間閃過一絲光芒,皺著眉頭道:“以後,儘量別採那些有刺的草藥,好麼?”
顧玥萱發出一聲輕咦。
“咋了,有什麼問題嗎?”
“刺兒太扎嘴了。”
屠蘇博話音剛落,神情凝重地離開。
顧玥萱愣了愣,旋即忍俊不禁。
日復一日都能從容面對生死之人,竟然會因為扎嘴這種小事而感到畏懼?
這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
在流放的第七個夜晚,長期處於昏迷之中,只能靠灌水滴維持生命的老侯爺,總算恢復了意識。
與此同時,屠蘇家人告別了那個人聲鼎沸、燈火輝煌的盛京,等待他們的將是鳥不拉屎的房陵!
轉眼間,兩月有餘。
房縣,院前村。
“啊?!”
“竟然讓我們住在這樣的鬼地方?!”
風塵僕僕、精疲力竭的餘氏絕望地發出尖叫:“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塊地?哪裡容得下我們這麼多人?”
素來堅守著文人風範的黎氏也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嘆息道:“就是說,我們屠蘇家大幾十口,這麼丁點兒的空間,如何能容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