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代替姐姐入宮!”江玉燕忽然說道,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慌亂。
江別鶴碩大的巴掌,距離江玉燕的俏臉僅僅一寸的距離,驟然停下來。
“所以,這一切便是你的算計?”
江別鶴並非愚笨之人,如若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小小的書童,成為人人敬仰的江南大俠。
江玉燕微微一笑,正如江別鶴所言,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內:
“父親大人不要說得那麼難聽!這怎麼能夠叫做算計呢?女兒只不過想替父親分憂而已。”
“姐姐把聖旨給玉燕看過,上面說的擇江家之女入宮為妃。”
“難道父親大人真的如此殘忍,不認玉燕這個女兒不成?”
“其實,不認也沒有關係,反正姐姐已經暴斃而亡。”
“聽說那錦衣衛衙門的許千戶,不僅殺人不眨眼,而且吃生肉,飲人血,動輒便要滅人滿門。”
“倘若江家交不出人來,只怕他會勃然大怒,進而將咱們江家殺他個血流成河。”
“不過也沒有那麼絕對!”
“萬一他看在曹都督和劉總管的面子上,刀下留情呢?”
“說不定咱們江家,也有保全的可能!”
“倘若真的如此,父親大人為了給姐姐報仇,只管一掌把玉燕劈死,或者賣進萬花樓。”
“玉燕向來孝順,絕對不會反抗父親大人的決定。”
江別鶴臉色鐵青,東廠曾經派出“河間雙煞”和嵩山派的高手,在劉府暗殺許莫問。
按照許莫問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沒把曹正淳給當場砍死已經算是剋制,又豈給曹正淳什麼面子?
此番江家若是交不出人來,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家破人亡!
“不愧是我江別鶴的女兒,當真是膽大包天,精於算計。”
“看來為父以前的確小瞧了你!”
“玉燕,你當真願意入宮?”
不就是死了個女兒嗎,有什麼大不了?
只要能夠保全江家,只要能夠保全江家的利益,只要能夠保住榮華富貴。
江別鶴咬了咬牙,已然準備接受這個事實。
哪知江玉燕卻態度大變,臉上的表情戲謔至極:
“父親大人不愧是仁義無雙的江南大俠,終於在這個危急關頭,想起玉燕是你的女兒。”
“不過玉燕已經改變主意,玉燕已經不想入宮!”
“玉燕深刻的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姐姐,父親大人還是一掌劈死玉燕吧!”
江玉燕閉著眼睛,伸長潔白的脖子,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你……你這個孽障!你到底意欲何為?”
江別鶴氣的臉都綠了,再度高舉手掌,恨不得一掌將眼前的逆女劈成粉碎。
“父親怎麼心慈手軟了?玉燕自知罪孽深重,膽求速死!”
江玉燕俏麗的臉蛋上滿是挑釁之色,已然把江別鶴拿捏的死死的。
眼看時辰就要到了,江別鶴急得團團轉,只得放低身段。
“玉燕,只要你肯入宮,為父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你!”
聽江別鶴如此說道,江玉燕終於圖窮匕見,“想要玉燕入宮也可以,不過玉燕有一個條件。”
江別鶴喜出望外,有條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江玉燕不肯入宮。
“為父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肯入宮,為父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你。”
江玉燕微微一笑,“父親大人整日裡都被那惡婦江劉氏欺辱,女兒純孝,不忍父親大人繼續受那惡婦的欺辱。”
“不如父親大人把那惡婦殺了吧?”
“只要父親大人殺了那惡婦,女兒立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跟著許千戶入宮!”
江別鶴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江玉燕的條件竟然是讓他親手殺死江劉氏。
“她好歹也是你的大母,怎可下此毒手?”
“再說了,她的乾爹可是內監總管劉喜,父親還是兵部侍郎。”
“若是將她殺死,劉喜和劉侍郎追究起來,為父依舊是死路一條。”
“玉燕,你還是換一個要求吧,除了這件事情,為父都可以答應你。”
江別鶴言語中已然有些哀求和討好之意。
“父親大人還真是懼內,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珍惜。”
“玉燕若是進了宮,憑藉玉燕的手段,不說是寵冠六宮,至少也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