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玉微微仰頭,修長的脖子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納蘭鏡聞會意,再次低頭,吻了吻他的紅唇。
隨後,拍了拍他的背,道:“先委屈你一下,晚上回府補給你。”
容衡玉有些怔然,如水般的鳳眸定定地看著她,隨即輕輕搖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委屈,王爺在乎臣侍,便不委屈。”
納蘭鏡聞沒說話,只是抱著他,容衡玉也安安靜靜地靠在她懷中。
很快到了宮門口,馬車不得入內。
納蘭鏡聞率先下車,伸出手去,容衡玉走出來時,看見伸向自己的手,眼中泛起了笑意,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再一次恢復了端莊華貴的模樣,衣衫整齊,彷彿剛剛的那些全是幻覺一般。
二人剛走兩步,便聽到裴雲徹的喊叫聲。
“納蘭鏡聞!!”
納蘭鏡聞聞聲望去,便見裴雲徹也穿著一身藍色的華服,襯得意氣風發的少年多了絲沉穩,他朝她招招手,下意識就要朝著她奔來,卻被身旁的裴雲岱拉住了。
裴雲徹有些幽怨地望著裴雲岱,剛想說什麼,便見對方的眼神朝一旁飄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到沉著臉的母親大人。
霎時間,他立即不動了,低下腦袋跟鵪鶉似的。
裴將軍哼了一聲,凌厲的眼鋒掃過納蘭鏡聞,絲毫沒有好臉色。
她們走了上前,納蘭鏡聞露出一個笑容。
“裴將軍,好久不見,近日身體可好?”
裴將軍臭著個臉,明顯不想同她說話,但還是道:“勞王爺掛心,暫時還死不了。”
裴雲徹聞言,拉了拉自家姐姐的衣袖,眼神哀求。
裴雲岱無奈,清了清嗓子道:“家母剛從軍營回來,謝王爺關心。”
納蘭鏡聞臉上掛著笑容,對於裴將軍的陰陽怪氣並不生氣,“裴將軍還是要保重身體,莫要太過操勞。”
“王爺的關心,本將軍可承受不起。”
裴雲岱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便聽納蘭鏡聞身旁的容衡玉道:“裴將軍是鳳天的臣子,保衛家國,上戰殺敵,只是一句關心,將軍不必謙遜。”
嘖,聽聽,這就是說話的藝術,既吹捧了人,又巧妙地化解了尷尬,還讓裴將軍下不來臺。
裴將軍聲音卡了一下,隨即看向了他。
“你是誰?”
納蘭鏡聞介紹道:“本王的王夫。”
不怪裴將軍認不出,她整日待在軍營裡,要麼就是上戰殺敵,只聽說過容衡玉的名字,卻沒見過。
“原來是容府的小子,你倒是和你娘一樣,巧舌如簧。”
文武官都看對方不爽,文官嫌棄武將只會喊打喊殺,武將嫌棄文官只會紙上談兵,裴將軍更與容丞相不對付,誰都看誰不順眼。
容衡玉臉上掛著端莊的笑容,好似聽不出來話中的陰陽怪氣。
“那便謝裴將軍謬讚了。”
裴將軍再次卡殼,說不出話來,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發不出,乾脆再次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裴雲岱看了眼自家離去的母親,又看了看納蘭鏡聞,只能道:“那臣便先進去了,還請王爺見諒。”
納蘭鏡聞無意刁難,點了點頭。
裴雲徹則眼巴巴地看著納蘭鏡聞,不想走,恨不得站在她身邊的是自己。
容衡玉淡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緩緩道:“裴公子再不走,裴將軍怕是要生氣了。”
果不其然,便聽到裴將軍中氣十足的聲音。
“裴雲徹,給老孃滾過來!!”
裴雲徹嚇得一激靈,又依依不捨地看了看納蘭鏡聞,最終還是朝著自家母親而去。
納蘭鏡聞無奈笑了笑,牽著容衡玉進宮。
“王爺可會怪臣侍?”
“怪你什麼?”
納蘭鏡聞很快反應過來,淡淡道:“即便你不說,裴將軍也不會允許裴雲徹與本王多待,不關你的事。”
容衡玉只是垂著眼,道:“臣侍只是希望,臣侍在王爺身邊時,沒有人來打攪我們。”
即使只是走這宮道,他也不希望她將注意力分給別人。
納蘭鏡聞沒有回話,一時間二人相顧無言。
長長的宮道唯有平穩的腳步聲。
長鳳殿。
這是專門舉辦宴席的宮殿,納蘭鏡聞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皆帶著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