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望去,原本坐在門口的賈張氏早已不見了蹤影,那雙殘疾無法站立的雙腿絕非短時間內能康復,必不可能自行進入屋內。
“自己爬回去了,她在外面被凍了很久。”
秦京茹回憶下午的情景,提到賈張氏在門外罵了一整天,然而大院裡沒有人理會她。眾人並非冷漠無情,只因平時對她種種行為早已心中有數,出面幫忙恐會被倒打一耙。因此即便老太在寒風中自生自滅,也沒有一人願意伸出援手。
“沒說要把那三個孩子趕出去?”
何雨柱微微一笑,說道:“畢竟是血濃於水,哪怕怒氣衝衝要趕全家走,現在想明白了吧,這終究是她賈家的一窩小崽子。”
“哪沒吵呢?才消停了一小會,這下好了,罵了一整個下午,連根棍子都得捲鋪蓋,只可惜只剩一張嘴了,要不然我就真能把這些人給打發出去。”
聽罷秦京茹的話,何雨柱意識到他還是低估了賈老太太的決絕。原來,這位老夫人真的是個六親不認的人。
兄妹正交談時,何雨水也進了門。雖然不瞭解具體情況,但見哥哥這般說,雨水便沒多說什麼。姐妹兩人雖算不上親如手足,但也默契十足,不久便打成了一片。
恰在這時,秦淮茹也下了班。見到正在廚房忙碌的秦京茹和何雨水,她百感交集。
假如當年自己沒有那麼算計,安心嫁給何雨柱,給他生兒育女,此刻不就該是自己在廚房忙碌,和何雨水關係親和得多嗎?這樣的日子,豈不是遠比現在在家裡好得多?
然而時間無法倒退。秦淮茹深知當年她是怎麼虧欠何雨柱的,總是給何雨柱畫些遙不可及的未來,卻從不曾給他半點實際好處,讓他一次次付出,一次比一次更慘烈。
“媽……”
正沉思間,小當和槐花從小屋跑了出來。儘管兩姐妹整天待在屋子裡,但她們的奶奶彷彿是一頭髮瘋的老虎,無論是做什麼,賈張氏都要一頓數落。
何雨柱抬頭瞥了一眼這場景,卻並未出聲。他即將與人有約,家中的是是非非,他懶得理會。誰不知道你們家裡頭麻煩不斷,旁觀個熱鬧都會被人捲入,自己主動湊熱鬧豈不是找茬?
“秦淮茹,你這個不要臉的……”
剛走到門口的何雨柱聽到賈張氏這句話,一時無語。這竟是對著兒媳婦開口就這樣嗎?她兒子若在世,恐怕也不會讓她如此。
不過何雨柱也知道,秦淮茹和賈張氏已經徹底決裂,雙方都不是什麼善類,今夜可能又會有一場唇槍舌劍。賈張氏一文不名,唯有房子是她的,如果不將她穩住,秦淮茹白天工作,孩子們留在家裡,天知道她會出什麼手段……
望著小當和槐花害怕的眼神,秦淮茹心中無比心疼。必須和賈張氏好好談一談了,長此以往,這些孩子遲早會被拖垮。
準確來說,應該說是兩個孩子。
大棒兒爺爺什麼事情也沒有,當秦淮茹走進門的時候,他正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他認為以前他奶奶的錢可能藏在某處,要是能找到的話,就不必再吃那些粗糙的玉米麵餅子了。
至於一旁大喊大叫的賈張氏,大棒兒理也沒理。現在的他早已對奶奶不理不睬,你就剩一張嘴能罵,隨便你說什麼,反正也傷不到我。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給我下來,帶著你兩個妹妹出去玩一會兒。”
秦淮茹見到大棒兒時也覺得頭疼,她從口袋裡摸半天才找到一毛錢。大棒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這點錢三個人能幹嘛?但見秦淮茹面色冷峻,大棒兒還是閉上了嘴,拉著兩個妹妹出門去了。
“你這個小,幹了多少對不起我兒子的事,你現在不敢讓他們聽到吧?我就告訴他們,你趕緊帶著他們滾蛋,從現在起你們和我們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白天的事情賈張氏還念念不忘,尤其是在自己心頭上扎刀的是疼了多年的親孫子。
“你說這些有屁用?你都嚷了一天了。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如果你不能冷靜下來,那就繼續嚷吧,不過話說在前頭,把你自己的喉嚨喊啞了,那是你的事,我才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