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媽媽認命地閉上眼,兩邊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早在背主那一刻她便料到有今日。
墨硯舟低笑一聲,從月媽媽身旁經過,頭也不回地離開。
良久,再未聽見動靜的月媽媽長舒了一口氣,身子一軟,癱坐在地。
而此刻,盡職盡責的天祿,一番摸索終於尋到鼻頭有顆黑痣的攤主家。
今日大賺一筆的攤主,拎著一條五花肉,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地進入廚房忙活著。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香氣四溢,讓本就飢腸轆轆,伏在牆頭的天祿更是直流口水。
早知如此,就帶些乾糧出來。
都怪少主,將他催得急,他半點準備都沒有,匆匆出了門。
眼看著寒氣漸濃,天祿無奈,只得搓了搓手,一想到要在這牆頭待上一宿,他的心底就拔涼拔涼的。
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好懷念德發客棧溫暖的床,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
突然好懷念昨日那一口酸臭酸臭的螺螄粉,越想越饞,口水直冒。
他搖了搖頭,天祿,別忘了少主交代你的任務,堅持堅持!
望著那攤主為自己溫著的燒酒,不時小酌兩口,又將一大塊色澤紅亮的紅燒肉送入口中,天祿如何堅持得住,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折磨。
他只能選擇自欺欺人,避而不見,告訴自己這都是幻覺。
天祿就在他凍得瑟瑟發抖之際,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天祿輕嗅了嗅,頓時睜大雙眼。
只見小果賴正一手持著盤鮮香四溢的紅燒肉,一手拎著一罈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天祿一怔,猛地向屋內看去,只見方才還美滋滋,愜意喝著小酒的攤主此刻正一動不動地趴在桌上,桌上的食物不翼而飛。
他的視線從遠至近,滿眼詫異地望著小果賴,暗自嚥了下口水,壓低聲道:“你瘋了?他明日醒來,若是有所警覺,我們還如何得知逸水的稻田在何處?”
小果賴抬了抬手,“你就說想不想吃?”
“自然是想,可咱們也不能因小失大不是?”
小果賴撇了撇嘴:“他半個時辰後自會醒來,你抓緊時間吃點,我還得給人還回去。”
天祿瞳孔微縮:“啥意思?你將人打暈才只能昏睡半個時辰?”
小果賴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誰告訴你是打暈的?總之他不會有所察覺,趕緊的,再不趁熱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天祿不再推辭,一手抓一塊塞入口中,軟糯香醇,入口即化,真香~
怕他噎著,小果賴將酒罈遞過去,“慢點吃,別噎著。”
天祿接過酒罈,仰頭暢飲,一陣辛辣溫熱自咽喉直達胃中,哈~舒服。
隨著溫熱的燒酒下肚,天祿渾身瞬間暖和不少。
“行了行了,可以了。”小果賴將酒罈奪回手中。
說著,他又將腰間的布袋取下,遞給天祿:“這是我那溫婉美麗,慈悲心腸的阿孃讓我給你帶的。”
天祿兩邊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道:“你什麼時候和她關係那般好了?”
“這是她的原話。”小果賴見天祿雙手騰不開,將布袋扔進他懷中,猛地抽走他手中的那盤紅燒肉,“差不多得了,我還得給人還回去的。”
天祿眼巴巴地望著那盤紅燒肉與溫熱的燒酒離自己而去,癟了癟嘴。
他拿起懷裡的布袋,開啟低頭一看,眉頭微蹙,這是...?
他望著布袋中那兩團被油皮紙層層包裹之物,心中疑惑,遂取出一團,緩緩展開,一陣香味撲鼻而來,這該不會就是...惜姐所謂的——漢堡包?
這不該是饃夾肉嗎?
他放在鼻尖輕嗅了嗅,中間這油炸至金黃酥脆的是何物?
天祿伸手撕扯下一小塊放入口中,嗯~竟是雞肉?椒香酥脆,回味無窮。
他雙手持著漢堡,腦海中浮現出惜姐曾說的,要就著麵餅從上往下,一大口咬下去。
他試著張開嘴,大口咬下,鬆軟的麵餅,清脆的菜葉,加上椒香酥脆的雞肉,混合在一起的口感簡直了!
那入口即化的紅燒肉同燒酒一般,早已被天祿拋之腦後,他十分滿足地望著手中的漢堡包,心道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小果賴將紅燒肉與燒酒迴歸原位,方折返回到天祿身邊,望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暗暗嚥了下口水,輕聲問道:“如何?”
天祿抬眸輕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