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白一走,秦月姝便要退首飾,原以為會有幾分纏磨,沒料到掌櫃的親自出面,並且十分好說話,將銀子盡數退還。
這樣一來秦月姝心裡生了幾分內疚。
鋪子裡的金匠必須是經驗老道的匠人,玲瓏坊告病修養的老金匠正合適,於是她悄悄的給和老金匠送了禮。
祖母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她提高了月俸銀子以後,老金匠答應來幫她做事。
她的這種做法是有些不厚道的,但是她急需要掙錢,迫在眉睫,只能這樣做。
還有一點。
前世她所知道的那些首飾的樣式,也幾乎都是出自玲瓏坊。
眼下她提前做出來,實際上也是偷了玲瓏坊的東西。
雖然不會有人知道,但觸犯了道德。
秦月姝強壓下心頭內疚的情緒,揣好退回來的銀子離開,她今日便要將鋪面盤下來。
卻在將軍府的門口意外的看到了上官槿的馬車,就停在府門口對面的巷子裡,若非錦繡提醒,秦月姝根本不會注意。
緩步走到馬車前,秦月姝朝著緊閉的車門行禮,柔聲開口:“上官小姐可是在等我?”
車內靜了一息才響起上官槿略微尷尬的聲音,“嗯,是來找你的。”
秦月姝心中瞭然,請上官槿去將軍府,上官槿卻拒絕,反倒讓秦月姝上她的馬車說話。
秦月姝依言上了馬車,卻在看到上官槿憔悴的臉龐時愣了一下,“半月不見,你為何憔悴了這麼多?”
其實問完心裡就明白了。
是相思纏磨,茶飯不思所致。
楚墨的熱情攪亂上官槿一湖春水,現在的上官槿正是上頭之時,楚墨卻忽然冷下來,叫她日思夜想,原本的矜持都不要了。
“我……我是來問問你,楚墨有沒有給你遞信。”
這一刻秦月姝忽然明白了楚墨的可怕。
他態度忽然冷下來,就是為了引誘上官槿上鉤,讓上官槿放下矜持,主動投懷送抱。
這個男人好生可怕。
收斂心神,秦月姝面色如常的說道:“大人說這幾日很忙,等空了就來見小姐。”
問出這樣的話來本就叫上官槿尷尬,這會兒即便心裡對這個回答很失落,也不敢表現半分,掩飾的一笑,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我只是正好路過,想起來這事兒,順便問問。”
秦月姝點頭:“我知道。”
上官槿鬆了一口氣。
秦月姝順勢告辭。
看著上官槿的馬車從巷子裡離開,秦月姝嘆了一聲,當真覺得,女人一旦陷入感情,就會粉身碎骨。
秦月姝拿好了足夠的銀子,去將鋪面盤了下來,那好蓋章的租賃契約回到將軍府時,已經是傍晚。
剛進門院子裡的丫鬟便上前來稟報。
“小姐,那個貨郎又遞了支珠釵進來。”
錦繡立刻將珠釵接過來,熟門熟路的從裝珠釵的盒子底下找到一封小信。
“夫人,大王的信。”
秦月姝接過來,看見上面一行小字。
明日得空。
秦月姝回屋寫了一封回信。
明日午時,南街八巷鋪面,妾身親手做飯,大王和上官小姐好好說說話。”
這南街八巷的鋪面便是秦月姝剛剛盤下來的鋪子。
眼下楚墨和上官槿的關係還是遮掩著一些比較好,讓他們一起吃飯,也能談的更融洽一些,這樣大哥放出來的機會就更大。
剛給楚墨送完信,侯府那邊又來了人。
“世子現在人事不省,侯夫人叫您立刻回去看一看。”錦繡站在秦月姝面前,一五一十的傳話。
秦月姝蹙眉,好端端的,周玉白怎麼又重傷了?莫不是竇蓮兒沒有得到首飾,手指還天天被扎放血,一時瘋癲,把他給打了吧?
當真活該。
“你讓侯府的人去告訴候夫人,大夫給我診脈了,胎兒有些不穩,經不起折騰。”
侯府的人回去回話,再後來侯府便沒了動靜。
秦月姝懶得猜測侯夫人的想法,安心歇下。
次日一早,秦月姝就出門,一趟趟的折騰,將鋪子廚房裡的用具買好,又去買了菜回來。
菜並沒後多豐盛,只准備了四個菜一個湯,葷素搭配,都是家常小菜。
秦月姝安排的時間是午時兩刻,但是錦繡說午時還沒到,就看到上官槿的馬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