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公子求見。”
小桃走進來,站在秦月姝的面前回話。
這會兒秦月姝正站在自己的院子裡觀賞臘梅,她一身和臘梅一樣的黃色衣衫,正低頭嗅著臘梅的清香。
聽到小桃的聲音,並未詫異。
侯府被自己攪成這樣,周玉白不來興師問罪才奇怪了。
正好她這會兒無聊,看一看周玉白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也有幾分趣味。
“請進來吧。”
小桃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院子,沒多久便走回來,站在她的身邊,隨著她一同走回來的還有另外一道腳步聲,停在了秦月姝身後兩丈處。
秦月姝壓著臘梅枝,一邊低頭聞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來有何事?”
周玉白看向前方的女人,背影上看,一點兒看不出來已是懷孕快六個月的孕婦,身形雖有圓潤,卻不顯得臃腫,一支珠釵隨意挽著那一頭的烏髮,低頭輕嗅臘梅時,像是一副意境深遠的畫作。
不禁怔了怔,再回神時,周玉白的眼底浮現失落和不甘。
“秦月姝,母親被抬進大理寺的原因我已經瞭解了七七八八,我知道,是你出手害了母親……”
“她畢竟是你的婆婆,你再是對我懷恨在心,也不能對自己的婆婆如此心狠手辣,秦月姝,你這樣的行為若是傳出去,外人會戳你的脊樑骨。”
秦月姝忽然失了興致,鬆開那一支臘梅枝,臘梅枝彈回去,顫了顫,抖落幾片小小的花瓣,她轉過身來目光鄙夷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這要是放在從前,我這麼害了你的母親,你應當是提了刀就要來殺我的,現在竟然跟我講起了道理,周玉白,你真的越來越窩囊了。”
秦月姝臉色雖鄙夷,但聲音又柔又軟,即便是罵周玉白窩囊,也好像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嬌嗔。
亦或許,是周玉白的心裡幻想了嬌嗔吧。
事到如今,他竟然開始渴望秦月姝能正眼看看她,甚至有時候會幻想秦月姝重新喜歡他,他希望秦月姝用自己的能力,幫他在這個侯府重新站穩腳跟……
周玉白知道這個想法很荒謬,但是他控制不住心底冒出來的希冀,他真的……不想一輩子當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庸人。
“秦月姝,我們和解吧。”
彷彿是用了很大的勇氣,周玉白的臉色因為這句話發紅,眼底含著屈辱,誠懇地看著秦月姝。
“我願意當親生的撫養你肚子裡的一雙孩子,我會讓他們上週家的族譜,便是,便是你還想和楚墨在一起,我也不阻止你,你隨時都可以與他見面。”
秦月姝看著眼前一臉赤誠的男人,要說從前心裡還有那麼因恨化作的不甘心,這一刻,赫然消散了。
這個男人,差勁到極點。
“秦月姝,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也要想一想,這樣的結果對你也是最好的。”
見秦月姝久不說話,周玉白似乎有些著急,急忙又補了一句。
秦月姝這才開口,“你讓了這麼大的步,肯定不是白讓的吧?說吧,你想從我這裡要什麼呢?”
其實心裡很清楚,但是秦月姝就是想要這個男人親口說出來。
她要他在她面前臣服,要他卑微到塵埃。
這樣做的目的,只是單純的覺得愉快。
周玉白見她如此說,便覺得這事兒是有戲了,他急忙說道:“我只要你幫我奪回世子的位置就行了,以你和楚墨的關心,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簡單。”
秦月姝點頭:“是啊,很簡單。”
周玉白眼底的光越來越亮,整個人甚至開始興奮,興奮到蒼白了好些日子的臉色微微泛紅。
眼前的明明還是那張臉,從前她覺得這張臉可恨噁心,但至少五官還是英俊的。
可是這一刻,這張臉忽然黯然失色,普通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甚至還不如大街上那些男人,至少那些男人是真的男人,而他,比女人還不如。
秦月姝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楚墨。
那張臉初見驚豔,後來深入的認識了這人以後,便覺得用驚豔評價他實在膚淺。
他不擇手段,他不近人情,但是他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秦月姝是從心底裡欣賞這種男人的。
而周玉白,恰恰相反,初看勉強驚豔,後來便覺得這驚豔,就像誤將一坨屎認成了一塊玉,拿到手上仔細端詳,發現那是屎,簡直噁心到家。
“但是,你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