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璀璨,落在金鐲子上熠熠生輝,秦月姝用手掂了掂,竟有些抬不起來。
“一斤當真有些份量。”
小桃看著那沉甸甸的鐲子,由衷誇道:“真好看!”
秦月姝也挺喜歡的。
不從自己口袋拿錢的東西,就是好看。
現在的侯府雖然欠了一屁股債,但是永定候也不是真吃素的,他手底下有些掙錢的營生,只是這些年外室那頭出了太多,顧不上侯府,以至於侯府用她的嫁妝做了開銷。
眼下欠了銀子,永定候定會窮外室些日子,先把外面的銀子還了。
如此,侯府很快就會緩過來這口氣。
這怎麼行呢。
她要讓永定候這輩子都還不上這比債,還不上他便會放棄,會選擇,侯夫人不知道外室的存在,那麼最後的結果,便是永定候將家產轉到外室的名下,放棄周玉白這個窩囊兒子,踹了侯夫人這個蠢貨。
侯府勢必分崩離析。
“我的丫鬟還在丹陽王府,回來這些日子一直沒空去接她回來,今日正好有空。”
其實楚墨完全可以派人將錦繡送回來,但是他沒有。
秦月姝懶得猜他的想法了,反正現在孩子的危機已經解除了,甚至他們已經世上一條船上的螞蚱,在他的面前已經沒什麼危險了。
出了西院,好巧不巧的和侯夫人撞了個面對面,侯夫人是吃完了午飯帶著丫鬟在消食,本應該是愜意的,但是侯夫人的眉毛卻緊皺著,心事重重,正和丫鬟說著話。
“府裡賬上分文沒有了,我的嫁妝首飾全部典當不說,還欠著外面一萬兩的銀子,過幾日我就要出門吃酒,我手上連個鐲子都沒有,這叫我如何出門,豈不是叫人笑死!”
丫鬟正要安慰,秦月姝站定在候夫人面前,乖巧的朝侯夫人行禮:“兒媳給娘請安,好些日子沒見著娘,兒媳心裡甚是想念呢。”
侯夫人現在看秦月姝的眼神明顯露出了忌憚。
秦月姝輕笑。
婆家人對你的態度,取決於你的丈夫。
周玉白拿著掌家的令牌跪在將軍府的門口求她回家,侯夫人心裡再是恨極了她,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放肆,倒不是忌憚她,只是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為了她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而已。
“月姝啊,”侯夫人臉上勉強擠出笑來,隨即露出很忙的表情,“你要出去啊,我也有事,我先走了。”
“娘,”秦月姝忽然出聲,在侯夫人轉身之際,她抬起手臂,拉起袖子,陽光在嶄新的鐲子上耀出光芒,“這是玉白給我新買的鐲子,他說有一斤重,花了五百兩呢。”
“五百兩?!”侯夫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秦月姝笑著放下袖子,“娘還有事我就不耽誤了,我先走了。”
不等侯夫人回話,秦月姝便嫋嫋婷婷的走了。
“可恨!賤人!”侯夫人罵完眼圈兒就紅了,“從前玉白再是喜歡,也不會為了這麼一個外人如此忤逆我這個當孃的,現在不僅用她的嫁妝掏空了侯府,還用死逼迫從我手裡搶走了掌家令牌,我這些日子肉都捨不得吃,他竟然花五百兩給那秦月姝買一斤重的鐲子,這個兒子我是白養了!”
遠處竇蓮兒正好走過來,看見哭泣的侯夫人慌忙上前。
“娘,您怎麼哭了?是不是嫂嫂又氣您了?”
侯夫人抹著眼淚,正要將心裡的不快向這聽話乖巧的二兒媳吐露出來,結果餘光一掃,在二兒媳腕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金鐲子。
發現侯夫人目光竇蓮兒立刻將袖子拉下去,心虛的找了個藉口:“我有事要出門一趟,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說完她丟下侯夫人就跑了。
竇蓮兒所去的方向,竟然也是丹陽王府。
秦月姝被請進了王府,卻沒有見到楚墨的人,問了丫鬟,丫鬟說大王在忙,不方便見客。
秦月姝便沒再多問,向丫鬟說明了來意。
“我今日是來接我那丫鬟回府的,麻煩姑娘幫我將人帶來。”
丫鬟明顯是知道錦繡的存在,聞言向秦月姝回話:“這事兒奴婢還得問過大王。”
秦月姝點頭:“好。”
丫鬟轉身去了書房,向初六說明白事情,初六一愣,“錦繡竟然還在府裡。”
丫鬟點頭:“一直在府裡。”
初六一拍腦袋:“出門太久,把她給忘了,這事兒不用請示大王,我可以做主,將人還給世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