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給秦月姝看完了脈象,臉色有些凝重,“世子夫人摔的有些重,雖然暫時沒有見紅,但是保不齊以後不會見紅,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懷孕到現在,肚子裡的孩子總是在經受各種意外,每一次都是想平安無事,以至於秦月姝下意識覺得他們很頑強。
這一刻聽到孩子很不好,頓時嚇得手足冰涼,怒火一下子騰了上來。
原本她真的不想在好友母親的生辰宴會上鬧事,但是這些人實在過分!
秦月姝面色陰沉地看向莊氏,她確定,就是這個婦人推了自己,也想起來,此人是上官凌的妻子。
“太傅夫人不打算說句話嗎?”
莊氏蹙眉:“我與你有何可說的?”
上官槿走了上來:“娘,怎麼了?”
莊雪梅連忙接茬:“還不是某些人自己不小心摔倒,卻要推到別人的身上,在家刻薄慣了,出了門也要使壞。”
“你閉嘴!”
呵斥的是盛寧。
徐氏的臉色也不好看,便是女兒不呵斥她也是要開口的。
莊雪梅原本是有些慫的,但是抬眼間看見了莊氏鼓勵的眼神,立刻壯了底氣,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
“盛小姐莫要被這種人騙了,她自己穿的珠光寶氣,卻讓自己的婆婆穿舊衣裳,這人品一看就不行,這樣的人就是心壞,她故意摔倒,就是為了訛銀子。”
“我看你才是人品壞,一張嘴亂嚼舌根,她的珠光寶氣是用了自己的銀子,她婆婆想要找她自己的丈夫要去,再不濟找她自己的兒子,關月月什麼事!”
莊氏蹙眉:“盛小姐是個懂事的姑娘,怎麼今日說話也有些沒大沒小呢。”
做出書香門第的小姐,這番話聽起來確實有些不體面。
其他的婦人都向盛寧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候夫人更是藉著機會捂著臉哭了起來。
徐氏氣得渾身顫抖,礙於東道主的身份不好撕破臉。
這時緩過來一口氣的秦月姝站了起來,拉了氣得渾身發抖的盛寧一把,她看向莊氏,臉上沒什麼鋒芒,反而溫和到近乎軟弱。
“太傅夫人,實在抱歉,我家婆婆這些日子生了病,大夫說是……是那種會傳染的髒病,大夫說只要和病人觸碰就會傳染。”
侯夫人正哭著,一愣,“髒病?我什麼時候得了髒病?”
秦月姝一臉包容的道:“娘,這件事情我原本也是想幫您保密,但是現在不行啊,方才我幫您擦了口水的帕子掛在衣裳上,有人推我,正好碰在了帕子上,大夫說了,這種病碰到便要立刻治,拖不得,不然一輩子髒病纏身!”
“秦月姝你胡說八道!我一輩子守身如玉,你怎能侮我清白!”
秦月姝嘴唇闔動,最後似乎是無可奈何了才開口:“您說沒有便沒有吧。”
這看似否定的一句話卻更加像是坐實了‘髒病’屬實。
侯夫人想要揪住秦月姝的衣裳與她理論,莊氏忽然白著臉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府醫。
“你過來!你快來幫我看看!”
大夫聽到叫自己當即出了一身汗,他身為大夫怎會聽不出來秦月姝在鬼扯,本想溜之大吉,沒想到還是被叫住了。
若是牽扯進去,怕不單單是他一人麻煩,興許會牽連府上,於是大夫下意識看了徐氏一眼。
徐氏這會兒臉色也有些懵,但是出於和秦月姝一條船的心理,朝大夫點了頭。
府醫便明白了,立刻走到莊氏的面前。
“夫人莫要著急,您先坐下來,小的幫您看脈。”
莊氏坐了下來。
府醫將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診脈,然後是一番望聞問切,最後鬆了一口氣:“您的身體確實有些異常,不過不要太擔心,小的開個藥方,您吃了便會沒事了。”
“你快開!”
府醫立刻開了藥方。
莊氏拿了藥方遞給自己的丫鬟,“快去抓藥!”
這丫鬟下意識躲了一下,不敢用手去接莊氏碰過的紙。
大夫立刻‘善解人意’的解釋,“夫人雖然碰了病人的東西,但是隻是推了一下就放了手,因此接觸的病氣很少,並不會傳染給別人。”
莊氏惱怒:“混賬,你在害怕什麼?”
丫鬟險些嚇哭,立刻接了藥方跟著府醫去拿藥。
莊氏鬆了一口氣,隨即發現身旁安靜的可怕,回頭看去,發現原先簇擁她的人這會兒全都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