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最先開口造秦月姝謠的小姐看著略顯寒酸的侯夫人,心疼的嘆了一口氣。
“唉……你們看看,這侯夫人連身像樣的衣裳都穿不上,我真不知道這秦月姝是怎麼狠得下心苛待長輩的。”
盛寧聽得一肚子火,恨不得上去和這小姐打一架,顧及今日是母親的生辰,只能將一肚子火嚥下去,冷著臉從是非堆裡走出來,親暱的走到了秦月姝的面前。
“月月,你來啦。”
秦月姝剛進去就看見了被簇擁的上官槿,隨即發現那些小姐們忽然默契的扭頭看自己,盛寧的臉色明顯不好看。
她立刻明白了盛寧臉色難看的原因。
自己這是成了是非場上的主角。
這會兒看到盛寧走過來,秦月姝的臉色雖然努力保持平靜,瞭解她的秦月姝卻一看就知道她好像快哭了。
她就是這樣,性子急,嘴巴卻笨,一與別人發生矛盾就會控制不住眼淚,這種性子在外面最是吃虧。
“怎麼了,她們說我什麼了。”
盛寧鼻子一酸,滿臉內疚:“她們說周玉白還回去的嫁妝是你騙侯府的銀子,還說那銀子是你嫁妝的三倍多,還說你苛待你婆婆,我真想撕了她們的嘴。”
“沒事,”秦月姝拍拍盛寧的手,“一點小事,不用理會她們。”
今日秦月姝之所以盛裝出席,是因為這是盛寧母親的宴會,她不能寒酸給好友丟臉,她很在意盛寧,更不能在盛寧母親的宴會上鬧事。
這世上誰人背後沒人言?
堵不住的。
秦月姝牽著盛寧去了小姐們那一群。
而侯夫人則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去了婦人們喝茶的場地,兩個場地之間離的並不遠,說話聲都能互相聽見。
侯夫人做為客人,徐氏再是瞧不上她做為東道也要上前打個招呼,只是這招呼打完侯夫人就順杆子爬拉住了徐氏的手,直接哭了起來。
徐氏被弄的不知所措,只能詢問緣由。
侯夫人擦著眼淚大聲說道:“我看到大家都衣著體面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家裡的銀子全被兒媳捲走,我現在是門都不敢出……”
徐夫人很尷尬,她自然知道侯府是怎麼回事,但礙於教養不好當面戳穿。
其他那些婦人則是有些共同的心理——比自己過的好會嫉妒,比自己過的差便同情。
便有人上前安慰。
太傅夫人姓莊,這莊氏眸色精明,難得地跟上不得檯面的十九等候府上的侯夫人開了尊口:
“你這兒媳婦兒實在過分,我們在場的都是做婆婆的,我們大家都願意幫你撐腰。”
其他人跟著起鬨,於是這些婦人們帶著平時根本瞧不上的侯夫人氣勢洶洶的往秦月姝這邊走。
話說秦月姝。
帶著盛寧站在眾小姐面前,禮數周到的向眾人行禮,卻只得到一片靜默。
沒人理她。
上官槿唇角勾起,諷刺之意明顯。
盛寧忍無可忍:“你們……”
“寧寧,我月份大了,站著太累,我去那邊坐一坐,你招待好客人,這是你母親的生辰,不能怠慢。”
盛寧聽出來話裡的息事寧人的意思,生生忍下了火氣。
上官槿眼底的諷刺更濃。
那先前造謠秦月姝的小姐甚至翻著白眼小聲鄙夷了一句:“一股子騷勁。”
旁邊聽見的人捂嘴笑。
盛寧忍無可忍地警告:“這是我母親的生辰宴,莊小姐還是說話客氣些吧。”
這莊家小姐是上官槿母親弟弟家的么小姐,叫莊雪梅,是個庶出的,自小就是靠著拍上官槿的馬屁在莊家獲得了一點點的關愛,是個見風使舵欺軟怕硬的主。
盛寧一句話出口她便有些慫,見表姐上官槿開口,她只能尷尬的閉上嘴巴。
現場的氣氛便有些冷。
便在這時,秦月姝的驚呼聲傳來。
盛寧急忙回頭,看見秦月姝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她的母親徐氏正一臉焦急的彎腰去扶她,她的心狠狠一擰,急忙跑過去。
“月月!你沒事吧!”
秦月姝被盛寧和徐氏一起扶起來,感覺肚子有些痛,臉一下子就白了。
“我的肚子很痛。”
盛寧嚇哭了,嘶聲吩咐下人傳府醫,徐氏面上滿是怒火。
她和顧氏關係很好,這次顧氏生病沒能過來,特地遞了信過來,讓她多關照秦月姝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