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道秦定則和上官凌之間發生過矛盾,在大家的認知裡,父親早亡的他將上官凌當父親一樣尊敬。
因此眼下這一出劍拔弩張叫在場的大小官員驚的不知所措。
現場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上官凌忽然神色嚴肅的問縮在角落的永定候,“據本官所知,秦小姐和令郎並未重新擬定婚書,那和離書還好好的留在秦小姐手中,不知本官說的可對?”
沒料到自己藏的這麼嚴實也還是被戰火波及到,永定候一臉窩囊的聳著肩膀,在心裡權衡利弊。
秦定則明顯已經和楚墨站在一起了,楚墨比上官凌厲害,但是這小子看不上自己。
只能站上官凌。
“太傅大人沒說錯,秦月姝並未撕毀和離書,眼下她雖回到了侯府,實際上卻並不是我們侯府的兒媳婦。”
“不是你侯府的兒媳婦,卻在你侯府掌家,這秦家小姐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要為自己肚子裡的野種上個名正言順的族譜。”
上官凌臉上的譏諷毫不掩飾,那野種’二字刀一樣直插秦定則心臟,秦定則眼睛猩紅滿臉戾氣。
便是盛廣安的臉色也冒了火氣,眼睛死死盯著上官凌。
現場氣氛炸著火星子,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便會騰燒起大火。
楚墨垂眸站在一邊,他看起來抽身事外的姿態,實際上只要秦定則有風吹草動,他定會出手相幫。
無人說話。
死寂。
落針可聞。
便在這時,下人連滾帶爬的進來稟報。
“大人!女眷那邊打起來了!”
盛廣安一愣:“誰跟誰打起來了?”
下人喘著粗氣回答:“大小姐和上官小姐打起來了!世子夫人大著肚子拉架,也被打了!”
“什麼!”秦定則一驚,“她大著肚子,有沒有被傷著?”
楚墨立刻看向這個下人。
下人滿頭大汗的回答:“看不清楚,現場亂成了一團!不過小的看那架勢,世子夫人的情形確實不好,大小姐也像是打輸了。”
一直低調站在一旁的張仲明忽然轉身,腳步急促的朝著女眷的宴會場地走去。
“噗嗤……”
笑出來的是上官凌,他方才難看的臉色這會兒轉為晴天,雖然沒說話,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什麼想法。
秦定則和盛廣安公然反抗他,他們的女兒卻被打了,當真活該。
周玉白忽然看了楚墨一眼,語氣略微幸災樂禍,“月姝的肚子那麼大,現場那麼亂,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他說完這句話就看見楚墨的視線盯了過來,眸色銳利如刀,他那點幸災樂禍全變成了心虛,匆匆低下了頭。
毫無責任心的窩囊廢。
楚墨在心裡罵了這麼一句,看見秦定則大步朝著女眷的場地走去,他嘴唇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上官凌倒是不緊不慢,一副開明模樣說道:“女人的事情,男人插什麼手。”
旁邊的人立刻附和:“就是,這等心性一輩子成不了大器。”
評的是兩個孩子,諷的是兩家的長輩。
盛廣安聽到這二人的對話心裡來氣,卻沒心情多說什麼,大步往女眷的方向走去。
上官凌面上浮現笑意:“走,我們也去看看。”
女眷全部都站在院子裡,左邊是莊氏,披頭散髮臉上還有幾條指甲印子。
莊氏身後的是莊雪梅,臉上不僅有指甲印子還有像是被磚頭砸過的傷口,簇擁在兩人身後的丫鬟全都是垂頭喪氣,一副窩囊樣。
再看右邊。
最前面站著的是徐氏,髮髻也很亂,但是臉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傷口,衣裳也整齊,身上成套的金首飾熠熠生輝將她攏在耀眼的金輝裡,渾身上下透著凱旋而歸的霸氣。
徐氏身後左邊是盛寧,衣裳被撕爛了,這會兒身上披著丫鬟的外衫,臉上也有兩條指甲劃傷的印子。
右邊是秦月姝,她一個孕婦竟然最是齊整,昂首挺胸的站在那兒,像無畏艱險的女戰士。
楚墨上下將秦月姝打量了好幾遍,確定她確實無礙,緊繃了一路的臉色緩和下來,心裡下意識生出一股子沒來由的自豪:很好,沒有叫人打了去。
最先進來的張仲明看清場上的形勢以後默默站到了院子一角,盛寧沒大礙就好,剩下的,該長輩去處理了。
楚墨抬腳走過去,站在了張仲明的身邊,溫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