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看來,這世子夫人倒也是個善良的心腸,只是遇人不淑,沒有嫁一個好郎君。”
“看那永定候世子的態度,極其的強硬,恐怕是不可能帶家裡人來接她回去,這一遭將軍府的臉算是丟光了。”
邁進將軍府的大門以後,背後的議論聲被拋遠。
將軍府裡的下人看見她回來,喜極而泣,見秦月姝要往東院去,知道她是要去見老夫人,便開口向她稟報。
“小姐,將軍帶著夫人老夫人,還有大公子一起去了城外的法華寺,說是要為您上香祈福,天沒亮就去了,這會兒也應該要回來了!”
秦月姝點頭,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想著母親和祖母還能去寺廟為她祈福,身體應該是沒有態度問題的。
離開盛京這麼久,這段時間外面是如何傳言她的遭遇,那侯府一家渣滓又做了些什麼呢?
“這些日子盛京城都發生了些什麼?”秦月姝抬腳朝西院走去,一邊問那個回話的丫鬟。
丫鬟知道她想問什麼,跟上她的腳步低聲回答:“外面都傳言您遭遇不測,夫人和老夫人一起病倒了,大公子半夜去侯府,險些剁了世子的腦袋,大公子回來以後不吃不喝也生病了。
不過還好將軍查出來這些都是謠言,將軍說您沒有死,只是遇到意外一時無法脫身,將軍還得到高僧的指點,說只要去法華寺燒一柱頭香,您就能回來了。
夫人老夫人還有大公子都有了些精氣神,夜裡丑時一到便一起去了法華寺,這高僧當真厲害,您竟然真的今日回來了!”
秦月姝看著丫鬟高興的臉龐,笑了起來,又有些心酸,哪兒有那麼厲害的高僧,只不過是碰巧罷了。
燒頭香便能讓她回家的指點,只是父親無可奈何之下病急亂投醫找來的猛藥。
不過還好她回來了。
“定則,你實話告訴我,這燒頭香是不是一個謊言?”
馬車裡秦定則和妻子顧氏挨著坐,沉默了一路的妻子卻在馬車進了城門以後,忽然扭頭看向他,眼神銳利極了。
秦定則想要像之前那樣否認,告訴妻子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這二十幾天女兒的杳無音信,讓他也開始不確定起來。
也去了丹陽王府,卻根本進不去,連錦繡的人也見不到。
“定則,”顧氏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眶通紅的望著他的眼睛,“我要害姝兒的人死,你若是有顧慮,我沒關係的,我可以去做這個壞人,我可以用下毒報仇,你先休了我,我再去下毒,絕對不連累家裡。”
誠懇認真的模樣像把刀子戳在了秦定則的心口上,他的眼圈兒也紅了,反握住了妻子的手。
“再等三天,三天後姝兒還是不回來,我也死心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別說那心狠手辣的丹陽王,便是一個周玉白你也奈何不了。
母親和寓兒需要你,這件事情我去辦,我會叫欺負過姝兒,傷害過姝兒的人都去給她陪葬。”
秦定則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顧氏嘴一癟,控制不住的撲進秦定則的懷裡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她怎能讓他一人去赴死呢,寓兒大了,可以照顧母親,她要下去一起陪著丈夫和女兒。
馬車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顧氏努力裝作無事的下車,緊跟在後面的馬車裡,秦寓扶著秦老夫人走下來,兩人一看見顧氏便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哭過了?”
“母親哭過了?”
面對婆婆和兒子投來的目光,顧氏不動聲色的回道:“有些擔心不靈驗。”
她的模樣在外人看起來沒有異樣,但家裡人還是一眼就能發現不對,很容易就猜到些什麼。
秦老夫人目光看向了立在一旁視線看向別處的兒子,嘴唇慢慢抿緊,眼底微渺的希望忽然慢慢消失,卻沒說什麼,轉身往府內走去。
秦寓垂著眸子,睫毛遮蓋了他眼底的神色,只是偶爾抬眼間閃過了決絕之色。
四人沉默著進了將軍府,老夫人回去自己的東院,秦寓回去自己的院子,顧氏和秦定則一起回去正院。
東院裡,老夫人進門便直奔佛堂,將小佛堂裡頭,供在供桌上的一柄小臂長短的玉劍拿了起來,老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強勢之色。
老夫人抱著玉劍抬腳往外走,吩咐跟隨自己半輩子的老嬤嬤:“套馬車,去皇宮。”
老嬤嬤看見那玉寶劍,臉色霎時緊繃:“老夫人,這是先皇賜您的寶貝,可以當虎符調遣東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