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后是您的姑母,從前對您有恩,這回親手給您安排相親宴,您不願意拂了老人家的面子,所以才廣遞請柬,將這相親宴變成了普通的宴會,這樣便不用娶一個自己不滿意的王后了,屬下猜對了吧?”
書房裡,初六立在楚墨的面前,滿眼都是對自家大王的欽佩。
坐在書桌後面的楚墨聞言點了點頭,卻又搖頭:“你只猜對了一半。”
“啊?屬下實在猜不到了,大王快告訴屬下吧!”
楚墨的神色慢慢淡了下去:“這次也邀請了上官凌,孤在請柬上面說了,上官槿必須到,否則,孤不介意夜探香閨。”
初六琢磨片刻後恍然大悟,“上次我們栽贓失敗拿捏不成上官凌,現在您是打算直接從上官槿下手,您要娶她!”
“必須娶到她。”
秦月姝聽完了錦繡打聽到的訊息以後和初六一樣只猜對了一半,但是宴會當日在丹陽王府的大門口認出上官槿時,她便將剩下的一半猜了出來。
“槿兒,是爹無能啊,楚狗賊他在請柬中點名要你赴宴,爹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懼於他的權勢,只能帶上你。
雖然別的府裡也都點名帶了一位千金,但是爹總覺得他是衝你來的,所以,你的面紗一定要戴好,莫要被那醜惡的狗賊看見了。”
看到父親羞憤自責的模樣,上官槿心中難過極了,對那素未蒙面的狗賊厭惡到了極點。
她一臉決然的對上官凌保證:“爹,您放心,女兒死都不會摘下面紗的,倘若那狗賊想對女兒來硬的,女兒直接自盡在他面前,絕對不會叫他得逞!”
這句話剛好被路過的秦月姝聽到,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少女身材纖長,裡面一件紅色訶子裙,外穿月白色大袖披衫,同色繡了海棠的帔子挽在雙臂,梳著高髻,像神話本子裡仙氣飄飄的仙子。
那遮面的薄紗不僅沒遮住她的容貌,反而叫她比旁的姑娘多了神秘。
看了少女停在身後的馬車,黑色的車廂,十分氣派,但是她認不出來。
“爹,那是哪家的馬車?”
永定侯聞言順著秦月姝目光看去的方向,看清後低聲說道:“上官家的。”
這朝中只有一個姓上官的,便是那太傅上官凌,簪纓世家,底蘊強大,膝下有個獨女叫上官槿……
心中忽然一動立刻便明白了。
原來楚墨是這個意思,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這上官槿模樣是一等一的美麗,身份是一等一的高貴,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也是真正能幫到楚墨的人。
不過他那種人眼裡只有權勢,根本沒有情愛,丹陽和東臨形同水火,這上官槿夾在中間必定是要不好過的,好好的小姑娘必定會在楚墨懷裡香消玉殞。
“你嘆什麼氣?”候夫人詫異的問道。
“站的久了,有些氣悶。”
“前方便是宴會場地了,快過去吧。”
丹陽王府雖將宴會設在了一處場地,但男眷和女眷的桌子是分開的,男人在左女人在右,中間隔了一丈的距離。永定候一進這宴會場就跟侯夫人分開,去了男眷那邊,和相熟之人說起了話。
秦月姝順著永定候離開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簇擁在最中間的楚墨,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此人的氣場太強了,她活了兩世的內心在他面前也會破功。
不能跟此人再有接觸,必須坐遠一點,只要平安度過這場宴會就沒事了。
念及此,秦月姝視線一掃,看中了女眷最角落的一個位置,她扭頭對身邊正在跟熟人寒暄的候夫人說道:
“娘,那兒安靜,我們去那兒坐。”
侯夫人聞言正要點頭,她旁邊的婦人拉住了她。
“那兒太偏了,是專門給小門小戶安排的地兒,我們往中間坐。”
侯夫人在大場面本就自卑,聞言便聽了這婦人的話,跟著這婦人尋中間的桌子落座,回頭對秦月姝招手。
“你還愣著做什麼?快來坐,不然這麼好的位置就被別人坐了!”
正說著還真有個落單的女人準備坐過來,侯夫人立刻用手壓住身邊的位置,不高興道:“這裡有人了你看不見嗎?”
女人聽到有人時已經在轉身,聽到後半句臉色就不好看了,當即不肯走非要坐這兒,氣勢洶洶的跟侯夫人掰扯起來。
動靜很快吸引了許多目光。
秦月姝立刻去看楚墨,見他也朝這邊看過來,渾身的血都湧了上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