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在秦月姝被仇恨燃燒的心海撞了一下,降下些冰涼,澆滅一絲絲火苗,她的思緒有片刻清醒。
對啊,報仇只是這輩子其中的一件事情而已,不應該是她重活一世的全部。
見她臉上露出明悟,楚墨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轉身。
秦月姝看見他要走,立刻問出了自己心裡疑惑許久的問題。
“大王,您是如何看出來清風道人有問題的?”
楚墨聞言背影停下來,微微側頭,面色諷刺:“正經道士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媚骨香。”
媚骨香?
一聽就像是妓院裡才會有的東西。
所以這清風道長私底下會去逛妓院,粘上了妓女的脂粉,被五感敏銳的楚墨給聞了出來。
這個男人是狗鼻子嗎?
秦月姝走到視窗伸頭往外瞧,已經看不見男人的身影,若非空氣中還有他的味道,她恍惚要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侯府外面。
初六看見自家主子出來,著急的問道。
“大王,您可處置了世子夫人?”
楚墨停下來反問他:“孤為何要處置她?”
初六一愣,拿到王后留下的血書準備離開忽然看到侯府這出大戲時,大王可不是這幅模樣。
後來看到那軟趴趴的世子被扶到了書房休息,猜到內室只會有世子夫人一個,大王就翻窗進了內室,那滿身的殺氣,分明就是去殺人的。
現在怎麼又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了?
“世子夫人想害二夫人,二夫人肚子裡可是您的種,若是被傷到了您也會心疼的吧?”
“卑賤之身,本就不配擁有孤的種,傷了便傷了,死了便死了,都是造化。”
楚墨抬腳走出巷子,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初六錯愕片刻,立刻追上去。
“即便如此,像世子夫人這般惡毒的女人,不是您最痛恨的嗎?從前您見一個殺一個。”可沒有今天這麼仁慈。
“她很誠實,孤原諒她了。”
“一個傷天害理的毒婦,因為誠實就輕易原諒了,這跟您以往的作風天差地別。您莫不是……看上她了吧?”
見自家主子赫然停下腳步,初六覺得自己猜對了,這可是大王第一次喜歡一個女人。
“不如,屬下找個理由將這世子夫人弄回咱們府上,那斷袖世子肯定不敢跟您硬碰硬!”
“孤喜歡的女子不僅容貌絕佳,身份還要高貴,更要乾淨,你記住了。”
那世子夫人雖出身將門,但秦將軍不理朝政,只是個空殼子,所以這身份不夠看,世子夫人已是他人婦,也不夠乾淨了,便只是
空有個模樣。
原來大王根本沒瞧不上。
初六就更不明白了。
“既然如此,您為何對她格外寬容?”
這一次楚墨仔細想了想,認真說道:“她懷不上孩子,很可憐。”
初六覺得自家大王是狡辯,故意調侃。
“那是不是她懷上就不可憐了,您就能忍心殺了?”
“眼都不眨。”
兩日後。
明亮的書房裡,陽光灑在男人側影之上,分明的輪廓彷彿打上了光暈。
桌上攤開著一張巴掌大的紙,紙上血淋淋的一個大字,楚墨無意識的呢喃出了聲音。
“月……”
這時初六出門進來。
楚墨立刻看向他,等他稟報進展。
“盛京城下所有包含‘月’字的地名屬下都一一記錄,已經分別派出去了人手去細查,同時也派人整理東臨國內所有包含‘月’字的地名,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找到王后!”
楚墨眸子一亮,總是抿著的唇角也上揚了弧度,這一刻的他身上才終於有了雙十
少年的陽光氣。
“對了,永定侯府送來了請柬,永定侯明日要辦生辰宴,您去不去?”
這種請柬幾乎每天都有,初六深知楚墨的脾性,根本不會去參加,
久而久之再收到這類請柬便會直接扔掉。
這次是因為秦月姝他才將請柬留下,特意來問了一嘴,倘若大王前去,那肯定是看上那世子夫人無疑了。
“不去。”
初六咬牙,真想讓那世子夫人懷孕,看看大王的嘴有多硬。
可惜那世子夫人懷不了孕,太失望了。
所以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