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夫人回頭,狠狠瞪了眼麗姨娘。
用眼神警告。
要教訓丫頭,回自己屋去教訓。
眼下最重要的是,去前堂給林娘子和七堂叔賠不是。
麗姨娘收到縣令夫人的提醒,不敢再罵丫頭了。
老老實實跟在縣令夫人的身後,往縣令的書房而來。
林惜柔看看四周,發現走的路線奇怪,她心中生疑。
“不知夫人要將我帶往何處?”
縣令夫人笑著說,“林娘子,您相公來接你了,在老爺的書房裡等你呢。”
林惜柔睜大雙眼,那個小太監找來了?
他好大的膽子,就不怕縣衙門的人看出他的身份來?
可又一想,不對呀。
小太監如今的身份,只是個窮山村的村漢,怎會驚動縣令還被請進書房?
“我相公?”林惜柔眨眨眼,總覺得哪裡不對,“他……縣令大人認識他?”
她明明沒有對任何人說,她來了縣令府。
李慎能找來,已十分奇怪,還坐進了縣令的書房裡,可著實叫她想不通了。
縣令夫人見她一臉吃驚,笑著說,“他是老爺的七堂叔,我們喊他七叔,你是他的娘子,我們還得喊您一聲七嬸呢。”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沒想到老奴請的女大夫,居然是嬸夫人。”一旁相陪的劉娘子也笑著說。
林惜柔更加驚住了。
那個小太監居然是縣令的七堂叔?
真的假的?
揣著疑問,林惜柔在縣令夫人和麗姨娘以及一眾管事娘子們的簇擁下,來到了縣令的書房。
書房裡,李慎打扮得像個貴公子,端坐在上首。
周黑牛打扮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站在他的身側,好奇地左瞧瞧右瞧瞧。
看到他們的打扮,林惜柔心頭一陣滴血。
這敗家的死太監!
這是偷了她多少財物,換的這兩身行頭來招搖撞騙?
銀錢沒見他賺來一文,卻花去不少。
哼,看她回去怎麼收拾他!
縣令和他兒子木承瑞,則陪坐在下首。
看到林惜柔走進來,縣令馬上拉著兒子起身,笑著向林惜柔行禮,“不知您是七嬸,怠慢您了,還請七嬸恕罪。”
說著,縣令又推了把傻愣愣看向林惜柔的兒子,“快喊七祖母。”
木承瑞呆頭呆腦喊著,“七祖母。”
林惜柔訕訕笑著,“請起請起。”
又眨眨眼,飛快去看李慎。
李慎含笑,指指縣令一家子,微笑說,“我有房遠親,在商州府做縣令,沒想到便是此地的縣令。聽說你被縣令府的管事娘子接來了,我便找來了。按著輩分來論,我們是他們的叔輩。”
“七嬸請上座。”縣令恭敬行禮。
林惜柔又看一眼李慎,見這廝神色不驚坦然受著縣令的恭敬,她心中暗暗佩服。
行啊,敢冒充縣令的親戚,他倒是有點本事。
反正已經騎在老虎背上了,也不能隨便下了,且走一步看一步。
林惜柔便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李慎的一側。
等她坐好,縣令馬上招呼縣令夫人,帶著兒子和麗姨娘,以及一眾管事們,正式給李慎和林惜柔行禮問安。
周黑牛驚得兩眼滾圓,暗暗佩服李慎的騙人之術。
縣令差點得罪了林惜柔,心中害怕李慎追究,便含笑說,“天氣已晚,七叔七嬸休息一晚,明早再行路吧?”
縣令夫人拉了拉縣令的袖子,又說,“要是不嫌棄,您二位就在我們府上住下也行。”
林惜柔不說話,拿眼神看向李慎,等他說。
這劇本是他編排的,她只能跟著他的節奏走。
李慎點頭,“也好。”
縣令大喜,忙吩咐管事,“把西暖閣收拾下,請七叔七嬸住下。”
幾個管事答應著,各自忙去了。
在等待準備客房的時間裡,縣令和縣令夫人親自奉茶,同李慎拉起了家常。
當然了,麗姨娘和一干管事僕人們,是沒有資格作陪的,他們問了安後,全被屏退了。
連不懂事可能會亂傳話的熊孩子木承瑞,也被縣令夫人攆走了。
周黑牛則被安排下去吃茶水點心。
把個小少年激動得手足無措起來。
麗姨娘嫉妒地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