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柔來府裡多次,還被知府夫人請為座上賓,後宅的人見到她,並沒有感到意外。
不僅沒有攔著,還紛紛讓路問好。
來到上次見付三孃的假山那裡時,林惜柔下意識地朝那邊看去。
果然,付三娘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神情焦急。
地上的泥地腳印雜亂,似乎等了許久。
林惜柔往左右看看,這會兒附近沒有人。
今天下了點小雨,後宅不需要打掃,想必那些丫頭婆子們藉機偷懶去了。
林惜柔扶了下披風,快步朝假山走去。
“你可算是來了,等得急死我了!”付三娘一把將林惜柔拉進假山的凹洞裡,壓低了聲音急忙說,“你知道嗎?知府家出大事了!”
“知府夫人吞了藥,翠玉親自去接我,我馬上趕來了。你快說,知府夫人那裡不能耽誤。”林惜柔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取了帕子擦臉,也急忙說。
“我就說一句話!”付三娘附耳過來,小聲說了一句。
林惜柔睜大雙眼,“當真?”
“千真萬確的,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付三娘揚唇冷笑,“想不到,那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王知府,居然有這一手。說的那個情話呀,我聽了都起雞皮疙瘩。那麼露骨的話說出來,他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嘖嘖嘖。”
林惜柔也很驚訝。
王二夫人除了比知府夫人年輕,沒一樣比得上知府夫人。
即便是知府夫人比王二夫人年輕十歲,容貌也不輸王二夫人。
況且,她聽說知府夫人出身書香世家,是小商人之家的王二夫人遠遠不能相比的。
“難怪知府夫人一直病倒在床,她大約知道這件事吧?女兒遠嫁,唯一的兒子還死了,她四十好幾歲了,又不能再生了,偏偏知府大人還要過繼相好的兒子。換作我啊,也會氣病。呸呸呸,我才不會氣病呢,我會要那個賤人不得好死!”
“我知道了,我得去看知府夫人了,你小心些,別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行蹤。”林惜柔看看左右,走出了假山山洞。
“放心,我機靈著呢。”付三娘抿唇微笑,又追上林惜柔的腳步,“對了,你有沒有帶助香丸?”
“做什麼?”
“當然有用啦,我知道你有這種藥,有的話,快給我一些,我有大用。”付三娘伸過手去。
助香丸服下後,一二個時辰說話會哈氣如蘭。
付三娘八成又看中了哪個男人。
看在她在冒險辦正事的份上,林惜柔沒再多問,從空間取了一瓶給她,“這裡有十粒,記著,別惹事。”
“放心,老孃是誰?瑞王都能拿下,別的男人算個屁!”付三娘接過藥瓶子,歡喜地扭身走了。
林惜柔來到知府夫人的院落。
院門大開,來往的丫頭婆子個個都慌慌張張。
秦娘子站在臺階那裡,正焦急地指揮著眾人端水洗手巾把子。
林惜柔走過去,喊了聲秦娘子。
“已經有兩個大夫來了,你既然來了,也去看看。”秦娘子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朝林惜柔招招手。
林惜柔快步進了東間臥房。
前間起居室裡,端坐著嘴角緊抿,臉色冷沉的王知府。
幾個丫頭婆子們慌手慌腳地忙前忙後。
“知府大人,我是前幾日來過的大夫林氏。翠玉接我來看看夫人。”林惜柔走過去,朝王知府淺淺行了一禮。
王知府聽說過林惜柔,也遠遠瞧過一次,他擺擺手,一副不願意多說話的樣子,“去吧去吧。”
林惜柔剛轉身,身後傳來女子嗚嗚嗚的哭聲,“嫂嫂怎樣了?她沒事吧?她要是有事,書慧可怎麼辦啊?可憐的孩子一個人在京城又回不來,不得擔心得哭啊?”
來的是王二夫人,正梨花帶雨哭得傷心。
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
林惜柔只瞥了她一眼,沒再理會,快步走進了後間,有丫頭掀起幔帳讓她走了進去。
“二夫人,夫人還在昏迷中,大夫們在救治呢,你到外間屋坐著吧,屋裡藥味重。”有丫頭勸著王二夫人。
“不,我不放心,我得親自看著。”
“二夫人……”
“難為你為你大嫂著想,那便在此等訊息吧。”王知府的聲音說。
“是,大伯。”王二夫人聲音軟軟。
林惜柔鄙夷地扯了下唇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