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就是這些“奶牛”。而讓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們對於“奶牛”的做法,這完全是一種無視人類存在的挑釁。
或許他們一直以為,沒有人會找到這裡,事情可以做得天衣無縫,風吹不出牆外。但他們實在是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傳二耳的事嗎?絕對沒有!而我也能夠肯定,為了供給他們整個種族的生存,像這樣的“奶牛場”在歐洲絕對不止一處。甚至在亞洲、美洲、非洲,乃至大洋洲都會有類似的存在。
我現在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去把這些今人髮指的作為一一找出。我能做的是,用標有我在一百年前時用過的標記的“密柬”,通知所有能夠有做行動的組織。比如日本的松島家、中國河南洛陽的班家、歐洲的教廷以及魔法師協會。
他們有些已經與我化解了仇隙,成為朋友。有些正處於模擬兩可的位置,有些更是與我有莫大而又不可以化解的仇恨。但這都不影響我通知他們去剷除在這個世界背後存在著的邪惡。我想,如果他們的領導者心中還有良知,哪怕只有一絲,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而在我通知的人中,也不乏一些在百年前欠我過人情一直想償還的世家,這是給他的一個機會。我相信,在“密柬”發出的三個月內,將會在世界上掀起一場清剿吸血鬼的風暴。但我不想更多的普通人參與進去,所有美洲的黑手黨黨魁亨靈頓,我並沒有通知他。這不是小打小鬧,而是一次背面勢力的清掃,作為一般人的他,實在不適合摻合。
我心知以他們的訊息靈通,必然會收到一些風聲,而我也非常禮貌地寫了一封信給亨靈頓,毫不掩飾地把事情的整個經過一一道明,以他的智慧,該怎麼去做,應當心中有數。
從羅馬尼亞去俄羅斯並沒有多遠,但小妖畢竟也不是飛機,而且身上又載有幾十頭“奶牛”,速度肯定不能太快。所以在我們到酒店的時候,小妖他們還沒有回來。高洋曾經和我提過雷達掃描的問題,而我笑了笑指出,小妖是生物,不是銅鐵,只要速度不快到令人吃驚的地步,雷達是掃描不出來的。
我到了酒店,並沒有立刻回到房間,而是靠著走廊邊,拿出電話,撥通了“秘庫”的電話,接線小姐的聲音依舊清脆悅耳,但我沒有心情去仔細欣賞,直接提出了我的要求:“一到九號箱子,二十四小時內,布加勒斯特瑪麗亞酒店十五樓零七號房。”
“沒問題!”接線小姐倒也簡潔明快。等掛了電話後,我一個人坐上電梯,走到了天台上。瑪麗亞酒店是布加勒斯特最大的五星級酒店,足有三十層高,而我們住的十五樓雖然不是最大的房間,但卻是最好的房間。
站在天台上,幾乎能夠把整個布加勒斯特一覽無遺。在距離這條最繁華的街道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貧民區。矮小低平的房屋連成了一片,從遠處望去,那裡就像是城市中的一個黑洞。每一個生活在那裡的人都幻想著走出去,但真正能夠實現這個願望的人只怕連千分之一也不到。
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糟糕的環境裡,家庭收入不高,教育文化幾乎沒有。只能靠街坊鄰居里能夠識字的人湊合學寫幾個字,往往只要能夠會寫自己的名字,又會算帳,那便足夠了。大部分的人都靠拿政府的救濟金度日,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找到工作。
即使能夠找到工作,他們的工作也幾乎不是人乾的。任何又苦又累,薪水又低又沒人願意去做的工作,往往願意去做的人就是那裡的人。他們對工作從不挑剔,當然,他們也沒有挑剔的資格。他們每天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只要是能活下去,就會有希望。他們中的一些人年齡大了後,結了婚,生了小孩,漸漸地把希望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從這裡看,他們又多麼像國內山區裡的山民。
一輩子的省吃儉用,為的是孩子能夠生活得好一些,能夠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去走走。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其實他們的生命也只有一次。他們從不抱怨,從不叫苦,黃沙白土,一代又一代地走過來。
而我,我的生命,我生存的時間,已經超過一般人的想象。但我又做了什麼呢?這一千多年來,我漫無目的四處漂泊著,任俠而行,或者叫任意為之。遇到一處山明水秀,景色迷人之處,就停留一段時間。
膩味了,就又走。我就這樣走著,停著;停著,走著。我也曾試圖想改變這個世界,用一個人的力量。最後,我發現,這實在是個幼稚的笑話。一個人,僅僅是一個人,即使是擁有不死之身,長生之血的人又能怎麼樣。在全世界人的面前,你實在不足以成為他們心中的一根擎天的柱子。
我不止一次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