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顧呈,那身體便有點撐不住了。他與好友告辭,並商量好了明日聚會的地方後,便提步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房門沒有關緊,是一推就開。顧呈也沒有在意,提步就朝裡面走去。
重新喚來小二,用熱水洗去手腳後,顧呈吹熄燭火,就著視窗透進來的明月光,開始解起衣裳來。
脫去外裳,除去鞋履,他信手拂開了深垂的床幃……
床幃剛剛拂開,顧呈便急急站起,緊接著,他隔壁的幾個好友聽到顧呈壓抑的低喝聲傳來,“你是誰?”
然而,幾乎是顧呈這話一出,一陣尖利的女子叫聲便刺破長空,響亮地傳了出去,伴隨著那尖叫聲的,還有一個女子帶著恐懼和驚嚇的顫叫聲,“不,不!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出去!快出去——”最後一個去字一結束,又是一陣驚惶到了極點的尖叫聲和求救聲同時衝破房間,遠遠傳出!
眾好友面面相覷後,聽到大樓上下傳來的腳步聲,連忙也衝了過去。
然後,他們和幾個陌生人一道撞開顧呈的房門,看到了那個兀自含著淚嚇得尖叫的絕美少女,以及同樣青著一張臉,薄唇抿成了一線的顧呈……
豫州望族吳氏的三房庶出之女吳靜。被不明來歷的人送到了顧司馬府二郎顧呈在酒樓所住的房間的事,傳到柳婧耳中時,已是第二日下午。
吳氏一族,在豫州極有根基,是洛陽顯貴之一。這一門顯貴的一流府第,便是一個庶出女兒。也是金貴的,這樣的女孩家。雖是配不上同樣身為望族和顯貴的鄧氏,可配一個司馬府中還是白身的次子,給他做正妻,還是足夠的!
於是隨著此事傳到柳婧耳中時,是顧府與吳府就這樁婚事,開始轟轟烈烈地談判過程。同時,洛陽人紛紛猜測,那吳氏女雖然家族勢大,可她竟然出現在酒樓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還被人看了清白身子,真要嫁到顧府為正妻,一向清正的顧司馬,只怕不會樂意。可不管如何,吳靜嫁到顧家那是必然的,一個妾位是不能少的!
聽著張景傳來的這個訊息。柳婧蹙起了眉,她尋思了一會後,抿著唇朝著刑秀說道:“不知鄧家九郎可在?我想去找他。”
刑秀極是聰明,他一聽便驚異地叫道:“公子,你懷疑上鄧家郎君了?”
柳婧垂著眸,她輕聲說道:“不錯,這事被人設計的痕跡太過明顯。我想不出除了鄧家郎君,誰會這般便宜顧家二郎!”
說到這裡,她又道:“走,我去見見鄧家郎君!”
“是!”
可這一次,柳婧卻註定撲了個空,就在她急急找向鄧九郎時,鄧九郎正被鄧皇后叫入了宮。、
殿門外,一個太監看到鄧九郎過來,連忙迎了上去。鄧九郎嚴肅著臉,低聲問道:“我大哥他們與皇后娘娘見面了?”
“是。”那個鄧皇后身邊的貼身太監應了一聲後,湊近鄧九郎,擔憂地說道:“現在皇后娘娘一個人在房裡,她神色有點不好,郎君多勸勸她。”
神色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鄧九郎一驚,再顧不得與太監多話,直接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穿過一層又一層的幃幔,鄧九郎很快便看到了鄧皇后。
鄧皇后正跪坐在榻几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從那輕輕聳動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向來剛強不可摧的姐姐,居然在哭?
鄧九郎大驚失色,他一個箭步衝到鄧皇后身側,剛要伸出手撫向她的背,猶豫片刻後,他又收回了手。走到她身側跪坐好,鄧九郎低聲問道:“姐,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自己最為疼愛的弟弟的聲音,鄧皇后把手捂著臉,過了一會她那格外沙啞,含著鼻音的聲音傳了來,“阿擎?”
“是我,姐姐,是我。”
鄧皇后猛然轉過身來,她撲到了鄧九郎身上,緊緊地摟著弟弟,她忍著顫抖,艱難地說道:“阿擎,我剛才得到可靠的訊息,大皇后劉勝,已落到了眾清流的手中!”
她抬起頭看向鄧九郎,臉色發白,眼眶紅成一片,“阿擎!”鄧皇后美麗的唇瓣顫抖著,她虛白著臉,急急地說道:“阿擎,這很可怕!非常可怕!先帝所生諸子,因在宮中總是無法存活,這大皇子被送到民間寄養是眾朝臣都知道的事!現在他回來了,我無法以他不是皇帝骨肉的話做推搪!阿擎,劉勝已經八歲,已經知事,那夥清流對他又有保護擁立之恩,如果讓他繼位,我鄧氏一族大勢去矣!特別是我,阿擎,特別是我,劉勝肯定知道我這些年來,一直在阻撓他入宮,在派人取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