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的柳婧,一陣臉青了一陣又紅了一陣後,悶悶地又說道:“你,外面的人都在談論家國大事,就你偏纏在兒女情長之上。”要是他也加入那些人的清談可有多好?可他對誰也不理,只冷不丁在的將要離開之時,把她強行叫回了他的馬車。令得她在這個各方人士齊聚的時候,生生套上了一個‘徒有美貌,鄧九孌寵’的名聲。
聽到柳婧的指控,鄧九郎懶洋洋的,毫不在意地說道:“他們追求的,我已不屑。”他淡淡地加上一句,“小小汝南一地的權力之爭,值得我鄧九郎去在意?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此番只是為了你才來汝南的?”
聽到他這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話,柳婧張著嘴,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原想說,你不屑的東西,我還很在意呢,又想說,你怎麼能這樣,憑一時衝動,就生生斷了我的路。
可想了又想,她什麼話都不能說,不但不能說,她發現自己還要分一部份精力,來抵抗他這脫口而出的甜言蜜語對自己的侵蝕。
車隊浩浩蕩蕩地朝著汝南城中駛去。
入了城門後,感覺到這支隊伍格外與眾不同的汝南人,都安靜下來。他們退到街道旁,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著眾人的馬車,隱隱間,還有含著羨慕妒忌的議論聲傳來。
柳婧一直不敢伸出頭來。
她覺得,在自己沒有與顧呈解除婚約的前提下,與鄧九郎走得這麼近,還當著他的面上了鄧九郎的馬車,著實是對顧呈的不敬。可她沒有辦法,她只能當縮頭烏龜。
因著這種愧疚和隱隱而來的煩躁,馬車駛入衙門附近時,柳婧與鄧九郎胡亂說了一聲,也不等他同意,便趁機跳下了馬車,逃入了人群中。
她低著頭,悶悶地回到了柳府。
果不其然,一進柳府大門,婢女便來告訴她,柳父在書房,讓她去見他。
饒是這般晴好之日,柳父的房中還燃著炭火。見到柳婧進來後,他只是低著慢慢品著酒。
知道父親生氣了,柳婧在他對面的榻几上跪坐下,低聲把這兩日的事情重述一遍後,苦笑道:“父親,我也沒法。當時他要我上馬車時,我只想著解決三伯父的效忠表一事,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脫離控制。”會在一日之間,讓所有汝南人都知道她柳文景是鄧九郎所寵愛之人。
轉眼她又低聲說道:“鄧九郎說,今次要把我帶回洛陽。他語極肯定,怕不是虛言。”
柳父看向女兒,聽了女兒的這番訴說,他也明白,並不是女兒攀龍附鳳,非要去靠近那鄧九郎,更不是她在明知身有婚約的前提下,與別的男人親近去落自個未婚夫婿的顏面。
只是……
他苦笑了一會,憂慮地說道:“婧兒,這一次為父拉下老臉,給顧府又是去人又是去信,就是為了挽回這段婚姻。現在可好,給鄧九郎當眾鬧出這麼一曲,顧呈也是男人,他哪裡還會願意再接納於你?”
他實是氣惱,騰地站了起來,在房中轉了兩圈後,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柳婧說道:“無論如何,我的阿婧是斷斷不能為人之妾的……婧兒,你向來聰明,對於目前的處境,可有解決之法?”
柳婧垂著眸。
她尋思了一會後,低低說道:“女兒從吳郡來到汝南後,斷斷沒有想到過,會再次與鄧九郎相遇……他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自鄧九郎抵達汝南開始,一招接一招,都是既強勢又果斷,她失了先機,不得不步步後退,退到現在,連頭髮絲上都刻了‘鄧九郎所有’這幾個字,幾無退路了。
尋思了一會後,柳婧抬頭看向父親,清聲說道:“父親,女兒想暫時離開汝南。”她認真地說道:“兵法上有云,當束手無策時,不如避而退之。女兒可以用迎接幾位伯父入豫州的名義,暫時離開汝南一段時日。”她越是說,越是覺得這個辦法是目前處境下,最好的辦法了,不由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帶了幾分興奮,“汝南世子一來,這汝南王位之爭便進入白熱化。此時的汝南,已是是非之地,女兒置身其中,怕易生事。女兒想,等汝南王世子送來三伯父的效忠表,女兒馬上就離開此地,等過個半月一月的,想到應對之策,再回來不遲。”
光論主意,柳父還沒有柳婧那麼多,聽到她的這番話後,柳父尋思再三,最後嘆道:“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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