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身邊。
看到她過來,那剛剛恢復力氣,正如人閒話著的趙老的弟子,馬上頭一縮躲到了一側。便是那一副高人模樣的趙老,也拉下了車簾,擋住了柳婧的視線。
見柳婧過來,一直老實溫馴的柳葉策馬過來,輕聲喚道:“文景哥。”
柳婧轉頭看向他,見柳葉白嫩的娃娃臉上,雙瞳烏黑明亮地看著自己,一邊策馬並行,一邊說道:“阿葉以前出過遠門嗎?”
柳葉搖了搖頭,老實地說道:“沒有。”
“以前在家都做些什麼?”
“讀書。”
“想考秀才?”
“是的。”
“怎麼又不考了?”
“父親說,讀萬卷書還要行萬里路。”柳婧明白了,她微笑道:“是啊,讀萬卷書還要行萬里路,這才可以把書上的知識都領悟透徹。”
她剛剛說到這裡,突然的,旁邊一個哧笑聲傳來,那錢小姑在她身後格格笑道:“柳文景你可真是好好笑,不就是昨天晚上碰中了一次嘛,用得著這麼冒充才學淵博之人,連對自己的弟弟說話也帶著說教的?嘻嘻,這樣很羞的好不好?”話音沒落。她又是一陣嘻笑。
柳婧回頭看去。
錢小姑並不止一個人,她的身邊還簇擁著五六個少年……記得昨天才四個人圍著她的,這麼半天功夫,竟又多了兩個了?
柳婧看著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帶著幾分嬌憨,幾分刻意的錢小姑,也沒有理會,只是目光靜靜地盯向緊緊挨在她身側的柳成。
要是昨日,柳成對上她這樣的目光,自是理也不理。可這一刻。當柳婧的目光盯來時,柳成瑟縮了一下。見她盯著自己不放,他揚鞭的動作不知不中放慢下來。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脫離了錢小姑的那個圈子。
見柳成這麼聽話,錢小姑俏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怒色,轉眼她格格嬌笑道:“阿成,你好聽話哦。你堂弟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呢。”
她嬌笑時的聲音帶著幾分幼嫩純真,笑起來嘴角兩個小酒渦,更顯甜美可愛。柳成給看得一痴,轉眼他便被她的話激得挺起胸膛紅著臉叫道:“誰說我聽他的話?柳文景還是我弟弟呢,我才沒有聽他的話!”說到這裡,他一發狠。重重甩了一鞭子,驅著馬便衝回了錢小姑身側。
見到柳成乖乖地又回到自己身邊,錢小姑的眼神是飛快地閃過一抹得色。她轉過頭來,挑釁地對著柳婧甜甜一笑。
柳婧微微垂眸。
她轉過頭看向前方,指著眾人的坐騎對著柳葉說道:“阿葉,你熟讀典籍,可知相馬之術?”
柳葉搖了搖頭。他向來好學,聽到柳婧這麼一說精神便是一振。連忙搖頭說道:“我不會,堂兄可會?”
“稍懂一點。”柳婧這話一出,四周的眾人都轉頭看來。便是那些銀甲衛,也在轉頭盯來的。
說到馬這個與自己長期相伴的夥計,眾人都是感興趣的。一時之間,十幾雙眼睛都盯向柳婧,看這個似乎有點才學的人,會說出什麼樣的見識來。
柳婧說道:“相馬一術,一是看馬的本身,二是看馬的產地。恩,你平素看馬,是不是覺得毛髮越是油亮,便代表馬越是優異?”
她這話一出,一個商隊管事驚道:“這是常理啊,難道說不是這麼回事?”
商隊管事的聲音不小,又引得好些人向柳婧看來。
在這個一字不識的人佔了十之*,獨家知識被秘密的珍藏起來,束之高閣的時代,很多一些簡單的東西,都變得神秘高深。柳婧這一開口便否定了眾人的常識,一時之間,三四十雙眼睛都向她看來。
柳婧說道:“當然不是這麼回事。剛才說的相馬一術,要看馬的產地便是如此。”說到這裡,柳婧馬鞭指向走在她的前方左側的,一匹瘦削的,毛髮沒有什麼光澤的手,說道:“阿葉你看這一匹馬,它毛長而光澤不顯,體形瘦削,可這匹馬並不是駑馬,而是良駒。”
柳婧這話一出,那馬的主人,商隊中的一個瘦小的僕人馬上轉過頭來,他雙眼放光地看著柳婧,顫聲道:“我的阿日是良駒?”
以這僕人的身家,他全部的家財,也許就在這匹馬身上。所以,柳婧說他的馬是良駒,就像後世的人,指著一個平凡的上班族說他開的車是不是奇瑞而是寶馬一樣,是能讓人全家狂喜,甚至能改變一個家庭的家境和命運的事。
不知不覺中,四下完全安靜了下來,只有遠處才有說話聲傳來。
柳婧對上那僕人充滿希翼又緊張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