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轉眼間便走得一乾二淨,身上突然感到一陣沉重的寒意,緊緊掩起衣襟,黯然道:“武林人事如此……唉……”左手扶著冷三,右手扶著李長青,緩緩走回大廳中。
李長青道:“七大高手,雖然如此,但江湖中除了這七大高手外,也未必就無其他英雄。”
齊智道:“唉……不錯……唉,風雪更大了,關上門吧……”
李長青緩緩回身,掩起了門戶,只聽風雪中隱約傳來那冷三常醉的歌聲:“風雪漫中州,江湖無故人,且飲一杯酒,天涯……咳……咳咳……天涯灑淚行……”歌聲蒼涼,滿含一種肅索落魄之情。
李長青痴痴地聽了半晌,目中突然落下淚來,久久不敢回身……
金不換拉著徐若愚奔出莊門,向南而奔。徐若愚目光轉處,只見蹄印卻是向西北而去,不禁頓住身形,道:“金兄,別人往西北方逃了,咱們到南邊去追什麼?”
金不換大笑道:“呆子,誰要去追他們?咱們不過是藉個故開溜而已,再耽在這裡,豈非自討無趣麼?”
徐若愚身不由主,又被他拉得向前直跑,但口中還是忍不住大聲道:“說了去追,好歹也該去追一程的。”
金不換冷笑道:“徐兄莫非未瞧見那少年的武功,我兩人縱然追著了他們,又能將人家如何?”
徐若愚嘆了口氣,說道:“那少年當真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武功竟是那般驚人,難怪七姑娘要對他……對他那般模樣了。”
金不換眯起眼睛笑道:“徐兄話裡怎地有些酸溜溜的?”
徐若愚臉一紅,強辯道:“我……我只奇怪他的來歷。”
金不換道,“無論他有多高武功,無論他是什麼來歷,但今日他實已犯了眾怒,仁義三老,天法大師,遲早都放不過他去。”話聲未了,雪花飛卷中,突見十餘騎,自南方飛馳而來,馬上人黑緞風氅,被狂風吹得斜斜飛起,驟眼望去,宛如一片烏雲貼地捲來。金不換眼睛一亮,笑道:“這十餘騎人強馬壯,風雪中如此趕路,想必有著急事,看來我的生意又來了。”說話間十餘匹馬已奔到近前,當先一匹馬,一條黑凜凜鐵塔般的虯髯大漢,揚起絲鞭,厲叱道:“不要命了麼?閃開。”
金不換橫身立在道中,笑嘻嘻道:“我金不換正是不想活了,你就行個好把我踩死吧。”
虯髯大漢絲鞭停在空中,呼嘯一聲,十餘騎俱都硬生生勒住馬韁,虯髯大漢縱身下馬,賠笑道:“原來是金大俠,展某急著趕路,未曾瞧見俠駕在此,多有得罪,該死該死。”雙手抱拳,深深一揖。
金不換目光上上下下瞧了幾眼,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威武鏢局的展英松總鏢頭,總鏢頭如此匆忙,敢情是追強盜麼?”
展英松嘆道:“展某追的雖非強盜,卻比強盜還要可惡,不瞞金大俠,威武鏢局雖不成氣候,但蒙兩河道上朋友照顧,多年來還未失過風,哪知昨夜被個丫頭無緣無故摘了鏢旗,展某雖無能,好歹也要追著她,否則威武鏢局這塊字號還能在江湖上混麼?”
金不換目光轉了轉,連瞎了的那隻眼睛都似發出了光來,微微笑道:“總鏢頭說的可是個穿白衣服的大姑娘,還有個穿紅衣服的小丫頭?”
展英松神情一震,大喜道:“正是,金大俠莫非知道她們的下落?”
金不換不答話,只是瞧著展英松身上的黑緞狐皮風氅,瞧了幾眼,嘆著氣道:“總鏢頭這件大氅在哪裡買的,穿起來可真威風,趕明兒我要發了財,咬著牙也得買他一件穿穿。”
展英松呆了一呆,立刻將風氅脫了下來,雙手捧上,賠笑道:“金大俠若不嫌舊,就請收下這件……”
金不換笑道:“這怎麼成?這怎麼敢當?”口中說話,手裡卻已將風氅接了過來。
展英松乾咳著,說道:“這區區之物算得什麼,金大俠若肯指點一條明路,展某日後必定還另有孝敬……”
金不換早已將風氅披在身上,這才遙指西北方,道:“大姑娘,小丫頭都往那邊去了,要追,就趕快吧。”
展英松道:“多謝。”翻身上馬,呼嘯聲中,十餘騎又如烏雲般貼地向北而去。
徐若愚看得直皺眉頭,搖首嘆道:“金兄有了那少年的皮裘,再穿上這風氅,不嫌大多了麼?”
金不換哈哈笑道:“不多不多,我金不換無論要什麼,都只會嫌少,不會嫌多……咦,奇怪,又有人來了。”
徐若愚抬頭看去,只見風雪中果然又有十餘騎連袂飛奔而來,這十餘騎馬上騎士,有的身穿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