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上馬鞍,但健馬尚未揚蹄,怎比得武林七大高手之迅急,眼見萬萬無法衝出莊門的了。落拓少年失魂落魄般立在當地,但聞身後風聲響動,天法大師與柳玉茹一左一右,已將自他身旁掠過。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之間,落拓少年嘆息一聲,雙臂突然反揮而出,右掌駢起如刀,左掌藏在袖中,他雖未回頭,但這一掌一袖,卻俱都攻向天法大師與柳玉茹必救之處,恰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
天法大師,柳玉茹顧不得追人先求自保,兩人掌上本已滿蓄真力,有如箭在弦上,此刻回掌擊出,那是何等力道。
柳玉茹冷笑道:“你這是找死。”雙手迎上少年衣袖,天法大師面色凝重,吐氣開聲,右掌在前,左掌在後,雙掌相疊,赤紅的掌心迎著了落拓少年之手背,只聽“勃,勃”兩聲悶響,似是還山後密雲中之輕雷,眾人瞧得清楚,只道這少年在當世兩大高手夾擊之下,必將骨折屍飛。
哪知輕雷響過,柳玉茹竟脫口驚撥出聲,窈窕的身子,竟被震得騰空而起,無法大師“蹬,蹬……蹬……”連退七步,每一一步踩下,石地上都多了個破碎的腳印,腳印越來越深,顯見天法大師竟是盡了全力,才使得身形不致跌倒。再看那落拓少年,身形竟藉著這回掌一擊之勢,斜飛而出,雙袖飄飄,夾帶勁風,眼見便要飄出莊門之外。
七姑娘亦自打馬出門,輕叱道:“起!”右擘反揮,火孩兒身形凌空直上,左手拉著七姑娘右掌,右手一探,卻抓住了落拓少年的衣袖,健馬放蹄奔出,火孩童,落拓少年也被斜斜帶了出去,兩人身形猶自凌空,看來似一道被狂風斜扯而起的兩色長旗。
群豪雖是滿心驚怒,但見到如此靈妙的之身法,卻又不禁瞧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追出,只見柳玉茹凌空一個翻身,落在地面,胸膛仍是急劇起伏。
天法大師勉強拿樁站穩,面上忽青忽白,突然一咬牙關,嘴角卻泌出了一一絲鮮血,他方才若是順勢跌倒,也就罷了,萬不該又動了爭強好勝之心,勉強挺住,此刻但覺氣血翻湧,受的內傷竟不輕。
這時八條大漢已掠上了那七匹健馬,前三後四、分成兩排,緩步奔出,他們並未放蹄狂奔,正是要以這兩道人馬結成之高牆,為主人擋住追騎,只因他們深知莊中的這些武林豪雄,對他們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毒手。
齊智抓著李長青肩頭,搶步而出,頓足道:“追,追!再遲就追不上了。”目光瞧著斷虹子。
斷虹子乾咳一聲,只作未聽見。齊智目光轉向徐若愚,徐若愚卻瞧著金不換,金不換乾笑道:“我兩人與她又無深仇,追什麼?”
這些人眼見那落拓少年那般武功,天法大師與柳玉茹聯手夾擊,猶自不敵,此刻怎肯追出,齊智長嘆一聲,連連頓足,喃喃道:“七大高手若是同心協力,當可縱橫天下,怎奈……怎奈都只是一盤散沙,可惜……可惜……”
“雄獅”喬五濃眉一挑,沉聲道:“那人揭下面具,明明只是個髫齡童子,不知前輩為何要追她?”
齊智嘆道:“在她面具之下,難道就不能再戴上一層人皮面具,十三魔易容之術,本是天下無雙的。”
喬五怔了一怔,恍然道:“原來如此……”
金不換算定此刻別人早已去遠,立刻頓足道:“唉,前輩為何不早些說出……唉,徐兄,咱們追去吧。”拉起徐若愚,放足狂奔而出。
花四姑搖頭輕笑道:“徐若愚被此人纏上,當真要走上黴運了。”
喬五道:“待俺上去瞧瞧。”一躍而去。
花四姑道:“五哥,你也照樣會上當的……”但喬五已自去遠,花四姑頓了頓足,躬身道:“前輩交待的事,晚輩決不會忘記……”
她顯然極是關心喬五之安危,不等說話完,人已出門,一陣風吹過,又自霏霏落下雪來。
柳玉茹呆呆地出神了半晌,也不知心裡想的什麼,突然走到天法大師面前,道:“大師傷勢,不妨事麼?”
天法大師怒道:“誰受了傷?受傷的是那小子。”
柳玉茹嘆道:“是……我五臺,華山兩派,不共戴天之仇人已被逸走,大師若肯與我聯手,復仇定非無望,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天法大師厲聲道:“本座從來不與別人聯手。”袍袖一拂,大步而出,但方自走了幾步,腳下便是個踉蹌。
柳玉茹嘴角笑容一閃,趕過去扶住了他,柔聲道:“風雪交集,大師可願我相送一程?”天法大師呆子半晌,仰天長長嘆息一聲,再不說話。
風雪果然更大,齊智瞧著這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