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熊貓兒道:“你們雖該打,但瞧見我有難,就不要命的來救,可還是我的好兄弟,我也該請你們喝酒。”
醉漢們拍掌大笑道:“大哥還是大哥,有你這樣的大哥,莫說挨兩下打,就是挨三刀,六個洞,可也不算冤枉。”
大家圍著熊貓兒,哪知熊貓兒卻又軟軟地往下倒。
醉漢們又大驚失色,道:“大哥莫非受了傷麼?”
熊貓兒道:“胡說,誰傷得了我,我只是……唉,我的腦袋沒有醉,身子卻有些醉了,手腳都軟軟的沒個鳥力氣。”
醉漢們又拍掌笑道:“看來咱們的大哥雖強,可是這酒,卻比大哥更強。”
一群人又拍掌高歌:“熊貓兒雖然是鐵喲,燒刀子卻是鋼!熊貓兒雖然是天不怕,地也不怕喲!可就怕遇見大酒缸…”
熊貓兒站了起來,笑道:“莫要唱了,我說你們,可瞧見沈浪沈相公了麼?”
醉漢們道:“沈相公……沈相公方才還在找大哥。”
熊貓兒道:“現在呢?”
醉漢們道:“現在……哦,現在沈相公已和那酒樓的主人,騎著馬走了。”
熊貓兒失色道:“騎著馬走了……糟了,糟了,這下可糟了……你們可知道,他為什麼要走,又是到哪裡去了?”
醉漢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終於一人道:“好像是要去找兩個人。”
熊貓兒急急追問道:“找誰?”
那人道:“找誰……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卻瞧見,他們三匹馬,是往那邊出鎮的。”
熊貓兒頓足道:“該死該死,方才那馬蹄聲,想必就是他們…”
要知他雖能聽見馬蹄聲,但朱七七口中喃喃低語,他卻是聽不見的——他自然是多少有些醉了,只是醉得沒有朱七七想象中那麼厲害而已。
那醉漢道:“不錯,他們的馬,還走了沒多久。”
熊貓兒道:“咱們此刻去追,只怕還追得著……兄弟們,快替我找馬匹來……快,不管你們是偷,是搶都可以。”
朱七七匆匆走進客棧——這幾天,客棧的大門,是長夜開著的,掌櫃的過來賠笑,店小二過來招呼。
但朱七七全沒瞧見,也沒聽見。
她垂頭走了進去,心裡一直在嘀咕。
突然間,身後有人大呼道:“前面的相公請留步。”
朱七七一驚,回首,只見兩條黑衣大漢,大步趕了過來,兩人臉上卻賠著笑,看來並無惡意。
但朱七七卻瞪起眼,道:“我不認得你們,你們叫我幹什麼?”
黑衣大漢賠笑道:“小人們雖不認得公子,但我家主人卻認得公子。”
朱七七道:“哦……”
那大漢道:“我家主人,有件事……咳咳,有件事想找公子。”
朱七七道:“什麼事。那大漢賠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只不過……只不過想請公子去……去喝兩杯。”他人雖長得魁偉剽悍,但說起話來,卻吞吞吐吐,其慢無比。
朱七七皺眉道:“喝酒,深更半夜找我去喝酒?哼,我看你家主人必定……”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易容,世上已沒有人認得自己了,不禁厲叱道:“你家主人是誰?”
那大漢笑道:“我家主人就是歐陽……”
朱七七叱道:“我不認得姓歐陽的……”
那大漢道:“但……但我家主人卻說認得李公子,所以才叫小人前來……”
朱七七怒道:“你瞎了眼麼?誰叫李公子。”
那大漢上下瞧了瞧他幾眼,又瞧了他夥計,吶吶道:“咱們莫非是認錯了。”
朱七七怒道:“混帳……以後認人,認清楚些,知道嗎?”
兩條大漢一齊躬身道:“是,是,對不起……”
朱七七雖然滿肚怒氣,但也不能將這兩人怎樣,只得“哼”了一聲,轉身而行,嘴裡還是忍不住罵道:“長得這麼大,卻連認人也認不清,真是瞎了眼睛……”
她喃喃地罵著,走入長廊。
只見幾個婦人女子,蓬頭散發,抬著軟榻,哭哭啼啼走了出來,榻上蒙著張白被單,裡面像是有個死人。
婦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哭得甚是傷心。
朱七七皺眉暗道:“真倒黴,好的撞不著,又撞著死人。”
但她也只有避開身子,讓路給她們過去。
婦人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走過朱七七身旁,有個老